原本因為那點相似的輪廓興起的興趣散了個一干二凈。
認識沈棲衣之后,他就對這樣只有形似的替身徹底失去了興趣。
外表再相似有什么用,內里糜爛一塌糊涂,只會更加讓人作嘔。
就像一個饑餓到極點的人,原本粗茶淡飯也能活,有一天突然被投喂了珍饈,再讓他去吃米糠,那根本不可能咽下去。
一看到這些人望著他時掩飾不住貪婪的眼睛,他就想起沈棲衣那雙溫和淺淡、干凈得沒有一點雜質的眼眸,心里冒出一句話。
終究還是不一樣。
這些人里,只有沈棲衣是最像的。
他喜歡這樣的沈棲衣,不知不覺地沉浸在這樣的溫柔里。
難以自拔。
男生一張白皙的臉漲的通紅,偷摸瞟了顧沢一眼,欲言又止“懲罰是在現場隨便找一個人接吻三分鐘。”
顧沢回過神,反應了一下,眼神霎時冷下來,不耐的眼神刀子一樣刺人,就要把人趕走
“我要復習,顧沢,現在是期末周,我沒空。”熟悉的嗓音突然又在腦海里響起。
他和沈棲衣一個周沒見,做夢都是他這句話。
而且,語氣一次比一次不耐煩。
脫離了偽裝的溫和,居然顯得那么的冷淡。
被酒精蠶食的大腦再一次自動自發擴大了話音中的厭煩,仿佛這句話不是出自深愛他的男朋友,而是一個對他十分厭惡的人。
想到沈棲衣這段時間的不聞不問,顧沢沒說出口的話消失,瞳孔幽深陰鷙。
他低頭望著面前這張輪廓熟悉的臉,被酒精浸潤的嗓音沙啞,像冷質的冰。
“好啊。”
當天晚上,他和這個男生接吻的照片傳遍了朋友圈。
本是男生自作主張,顧沢得知這件事后,雖然第一時間阻止并刪除了照片,但心里難免有點難以啟齒的期待,又隱隱緊張。
他徹夜難眠,以為他會收到來自沈棲衣的質問。
但是沒有。
什么都沒有。
沈棲衣依舊保持著他極度自律的作息,每天沉浸在圖書館和寢室兩點一線,半點不記得自己還有個男朋友。
應該是沒有看到吧。
顧沢不想承認他在試圖自欺欺人,只能安慰自己這很好,沈棲衣還是那么懂事乖巧,看到了也沒有不知輕重來找他鬧。
他強行忽略了心底的失落和憤怒。
說起來,顧沢也覺得不可思議。
明明最一開始只是打算用來發泄對謝傾思念的玩物,和以往那些人沒有任何區別,想著玩膩了再換下一個。
然而,一連一個月下來,他非但沒有厭煩,反而好像真的開始在意沈棲衣。
沈棲衣連親都不讓他親,他竟然也忍下來了。
從一開始抱著玩玩而已的心態,到現在,他發現自己是真的想和沈棲衣談一場正常的戀愛。
但是沈棲衣怎么配做他真正的男朋友。
他的男朋友只能是謝傾那樣和他處在同一階層的人。
他不該這么想。
謝傾
對,只要想辦法讓謝傾回來就好,他只是一時錯亂,很快就能回歸正軌。
不過沈棲衣確實比任何人都合他心意。
無關容貌,只是氣韻。
沈棲衣回眸淺淺一笑的模樣,像極了他魂牽夢縈都想再見一面的人。
或許可以讓他留久一點。
顧沢掐滅煙頭。
永遠是淺笑溫和的模樣,無論他做什么都默默忍受,再溫馴不過的模樣。
不會亂發脾氣,也不會忘了自己的本分,以為有了“名分”就能得寸進尺,自以為是地干預他做事。
如果說謝傾是遙遠而不可觸碰的雪蓮,那沈棲衣更像是美艷但溫和無害的無刺薔薇。
等到將來他和門當戶對的伴侶結婚之后,要不就給沈棲衣一個情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