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皺眉:“你憑什么認為,是本王殺了你父親?”
“這還用說嗎?父親是去王府赴宴,然后就死了,不是你是誰?”
“就憑這個?”
乾元嘴角露出一絲不屑,“本王要殺誰,自會光明正大地將其處死,何須用這等下三濫的手段。”言語中,流露出一股殺伐果斷的霸氣。
馮開山一怔。
“說,是不是有人跟說了什么?”乾元喝問。
“沒,沒有。”
馮開山眼神閃爍,再沒了一開始的自信。
乾元卻是篤定,這里面一定有貓膩,“你先回去吧,總之,衙門一定會給馮家一個交待,不會讓馮家主白白冤死。”
宋慈做了個手勢,立即就有兩名衙役上前,強行帶著馮開山離開。
乾元看著馮開山的背影,沉聲道:“去查清楚,來到現場之前,馮開山跟誰接觸過,說過什么話。”
“是。”宋慈點頭。
…………
事情接下來的發展,印證了乾元的擔心。
下午,仵作從馮去疾胃里提取到毒液殘留,此毒名為繹酥散,無色無味,雖然不致死,卻能短暫封住修士真元,使得修士無法施法。
這一下,藩王府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馮家徹底炸了鍋。
馮開山揚言是乾元派人暗殺了他父親,要去神都告御狀。
鬧得滿城風雨。
…………
藩王府。
案發之后,乾元一直關注案情進展,責問趕來匯報的宋慈:“馮去疾胃里的毒藥是怎么回事?尸檢報告,又是怎么流出去的?”
隨著事情發酵,藩王府陷入被動,雖然明面上,百姓還不敢議論什么,暗地里可是說什么的都有。
畢竟從目前看,藩王府最有作案動機。
“下官失職,還請殿下責罰!”宋慈有些羞愧,把案子辦成這樣,實在是太丟人了。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慈道:“依下官判斷,繹酥散很可能是兇手在馮去疾死后,以秘法注射進馮去疾體內的,擺明就是要嫁禍給王府。至于尸檢報告,是府尉楚冠杰泄露出去的,說馮家作為苦主,有權知道真相。”
“是他?”
乾元目光一冷,這個小丑,還敢跳出來作怪。
馮家自然有知情權,可也不看現在是什么時候,在案子沒有查清楚之前就將報告泄露給馮家,對破案有害無益。
其心可誅。
“還有。”宋慈道,“下官已經查到,楚冠杰今天一大早就去了馮家。楚冠杰一離開,馮開山就怒氣沖沖地跑到現場。”
“嘿。”
乾元倒是平靜下來,“也好,狐貍尾巴終于露出來了。”
從楚冠杰的異常反應,乾元已經隱隱猜到,這件事情的幕后策劃者仍舊是五皇子。
想來,經歷上次挫敗之后,五皇子并不甘心。
也不愿罷手。
如果是這樣,整件事情怕是沒這么簡單,犧牲一個馮去疾,五皇子如果不做點事情,那實在對不起這枚棋子。
“殿下,必須把馮開山攔下來。”忠叔提議。
“攔?”乾元搖頭,苦笑道:“不僅不能攔,還得派人去保護馮開山,讓他順利抵達神都。否則,咱們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主公,我去吧!”許褚主動站出來。
如果真有人準備拿馮開山做文章,那還真得派一名高手去。
這叫什么事啊。
“不行!”沒想到,忠叔卻站出來反對,“現在是非常時期,殿下的安全是第一位的,許褚將軍必須寸步不離。”
“那還能派誰去,總不能調軍隊去保護馮開山吧?還不讓人笑話死。再說了,沒有敕令,軍隊也不能離開封地。”乾元也很郁悶。
“下官到覺得,不必如此大張旗鼓,殿下只需派一兩名護衛隨行,表明態度即可。”宋慈卻有不同看法。
“怎么說?”
“相比在半路殺死馮開山,神都那些人怕是更愿意馮開山抵達神都,再借馮去疾一案大做文章,怎么舍得馮開山死?”
“有道理。”乾元贊賞地看了宋慈一眼,“不管敵人是什么陰謀,咱們自個兒不能自亂陣腳。案子該查,還得繼續查下去。至于神都,暫時也影響不了,只能靜觀其變了。”
“遵命!”
宋慈一下感到肩上的擔子重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