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現在他才發現,前世年齡十七歲的男生,因為網絡的熏陶,該懂的不該懂的都已經懂得差不多了,可這一點放在聞鈞身上,顯然并不成立。
入門之前,聞鈞生活在青山鎮,生活貧苦,每天都要為怎樣活下去而苦惱。
都說飽暖思淫欲,聞鈞書都沒得讀,飯也沒得吃,還要提防劉虎上門找麻煩,別說淫欲,飽暖都成問題。
入門以后,每日除了練劍打坐,便是給師兄帶飯,幫師兄整理屋子,提醒師兄吃藥,渡月宗大課小課教的全是修行之事,這樣想來的話,他在關于性知識的這一方面一片空白,好像也不是很奇怪吧
雖說大多數男人在自我疏解這一件事上能無師自通,可說不準聞鈞便是那小部分呢
一瞬間,拯救失足純情少男的責任感油然而生,季蘭枝抬步往前,聞鈞隨即便聽見了屏風外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他一愣“師兄”
隨著腳步聲越近,那道清瘦的紫色身影穿過屏風,站在了浴桶跟前。
浴桶很大,聞鈞坐在其中,只露出了上半身,下半身浸在水中,看不真切。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相接,季蘭枝看了眼小師弟肌肉結實的上身,十分自然地夸道“身材不錯。”
喉頭輕動,聞鈞眸中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情緒,轉瞬即逝。
下一秒,那張俊美鋒利的臉上立刻便浮上了一層薄紅與羞赧,有些慌亂地看向季蘭枝“師兄,你怎么進來了”
“都是男人,你有的我也有,怎么泡個澡被師兄看到都要害羞”
季蘭枝走近了,蒼白纖長的手指碰了碰那桶涼水,冰涼刺骨的溫度順著指尖一路往上,冷的季蘭枝秀氣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大冬天的,你就算要壓制情毒也不能泡涼水,不怕生病”
聞鈞不自在地看了眼水面那層剛起的漣漪,聲音放的很小“剛開始是熱水,可沒有什么用,我便讓伙計換成涼水了。”
“師兄我難受”
季
蘭枝的心頓時便軟了。
他嘆了口氣,準備先讓伙計換盆熱水過來,再給小師弟上一堂遲來的衛生課。
將原本要教訓聞鈞的話吞了回去,季蘭枝柔聲安慰道“我讓伙計換桶熱水來,你在這兒等我。”
說罷,便扭頭離開了房間。
隨著關門聲響起,聞鈞臉上那不知該如何是好的表情便盡數褪了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期待與緊張交織在一起的復雜情緒。
緩緩撤去了壓制情毒的靈力,燥熱如驚濤駭浪,瞬間席卷了全身。
兇獸蟄伏于水底,安靜祥和的水面,是誘惑獵物深入的假象。
自裝神弄鬼的山狐被捉了回來,許掌柜的客棧從剛剛開始便重新開了張,季蘭枝下樓要熱水時,后院中剛燒開了一鍋。
小二知道是他要,動作麻利地將那鍋水盛了出來,兌上涼水調和成適宜沐浴的水溫,幾個人合力抬到了二樓。
那桶涼水被重新抬了下去,等到季蘭枝重新進到屏風內時,聞鈞已經在浴桶中坐坐好等著他來了。
不知是不是季蘭枝的錯覺,如今再看聞鈞時,他的臉好像比方才要紅太多了,發絲被水打濕,黏在臉頰之上,依稀還能看見有汗珠往下滾落。
季蘭枝擔憂道“你怎么了”
扒著浴桶的手青筋直冒,聞鈞再說話時,聲音中帶著顯而易見的顫抖“師兄我難受”
沒了靈力的刻意壓制,情毒來勢洶洶。
聞鈞身上紅了整片,哪怕穩穩地坐在浴桶中,身軀也止不住地顫抖著。
聞鈞從前呆在渡月宗,一年多來從未受過一次傷,可如今陪他下山才一天就中了毒。
季蘭枝見狀忍不住心急起來“你,你難受,那你那個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