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蠻垂著頭,說。
“而那個不受控的我,好像讓周圍的一切都不正常了。”
怪誕的世界,正常的世界,它們之間的分割線好像全在溫蠻的一念之間。一旦“那個溫蠻”出現、失控,當下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跟著受到干擾,受到溫蠻的影響。
“但是那天儀器沒有響。”
溫蠻說的是他們在司戎公司里用過所有設備檢查的那一天。
“我在研究所的每一天,也從來沒有被認定為異種。”
“為什么”
遭遇到的情況、所有的直覺與感覺都在告訴溫蠻不正常,但所有可監測的數據,又都給了溫蠻相反的答案。
溫蠻不知道自己該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在這個世界上,起碼得有一個固定的身份認知,才會有安全感。
如果永遠不能夠確定,溫蠻想,以他的性格,遲早會在這種反復無常的變換中逼到發瘋爆發。沒有任何一個渴求穩定和安全感的人能夠接受這種生活狀態。
“蠻蠻。”
“還有一個辦法。”
車子停了下來,而司戎的聲音在溫蠻的上方響了起來
車已經安全駛入他們家的地下車庫,沒有白天,沒有監控,地下室營造出安穩的環境氛圍。阿戈斯的本體也逐漸充斥滿了整個車廂,擋住車窗,擋住燈光,擋住溫蠻的視線
“黑暗”降臨了。
漆黑的阿戈斯在車內緩慢地移動,也包裹著溫蠻,在他全身上移動,任意變幻的觸肢此刻無止盡地生長,每一根組成細密的柔刷,輕輕地掃在溫蠻暴露在外的皮膚上,以此掃去愛人所有的負面情緒。
人類的軀體隨著不斷長大,很難再有什么機會被完全包裹、并且在這種包裹中回歸完全的放松。人類總是很緊張的,在潛意識里,他們似乎總有一根神經在與這個世界抵抗著。
“放松。”
“放輕松”
在司戎一聲聲的安撫中,溫蠻放松到了極致,仿佛渾身所有的肉都松散了、剝離了,擺脫了軀殼的束縛,又有一種回到母體的安心。
他閉上了眼。
接下來,他應該怎么做。
親愛的,請放松地交給我,讓我進到你的身體里,身體的最深處阿戈斯會摸清楚,會告訴你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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