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一向以武夫姿態強硬的驚風在路上偶爾也會覺得累,一路從居安城騎馬過來,怎么可能不累何況還要挺直腰背。
天熱,天冷,飯菜不好吃,又或是路難走,伯景郁從未抱怨過一句。
偶爾會笑,偶爾皺眉,這一路庭淵很少見到他的情緒有太大的波動。
庭淵嘆了口氣,“無趣。”
他招手“過來。”
伯景郁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走向他,站到馬車外,“何事”
庭淵從點心盒子里取出一塊自己覺得好吃的點心遞給伯景郁,“張嘴。”
伯景郁后退一步,“你自己吃吧。”
庭淵“真的好吃。”
伯景郁“我不吃點心。”
庭淵“為什么”
伯景郁“沒有為什么。”他站遠了一些。
庭淵收回手“好吧,那我自己吃。”
伯景郁擔心他誤會,解釋道“不是你的問題,是我自己的問題。”
庭淵“我懂,每個人都會有自己不喜歡的東西。”
比如香菜,他就很不喜歡吃,所以家里煮湯從不放香菜。
猛然間庭淵反應過來,又探出頭去,“你在跟我解釋怕我誤會”
伯景郁嗯了一聲。
庭淵撐頭看著他,滿意地說“你這張嘴沒白長,不嘴硬,也不傷人,不懂能問,還會解釋,挺好。”
伯景郁聽他這么說,有些好奇“你遇到過嘴硬的人”
庭淵點頭“多了去了,九成九的殺人兇手嘴都硬,死活都說自己沒有殺人,非要證據甩臉上。”
伯景郁輕笑,“你這么說,倒也是。”
他還想說話,這時,空中傳來一聲刺耳的鳴叫聲。
伯景郁立刻收起笑容,對庭淵說“有情況,估計是人來了,你在這里等著,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吧。”庭淵想起身下車。
伯景郁嚴肅地說“留下。”
庭淵一下坐了回去,不知道為何,覺得他剛才嚴肅的樣子不容拒絕。
伯景郁快速往祭壇跑去,十幾個人被圍在祭壇上,這些人的臉上都蒙著黑布,看不出來樣貌。
四周圍了一圈弓箭手,只要他們敢動,弓箭手就能把他們射成篩子。
陳縣令道“放下武器,乖乖束手就擒,反抗者,死。”
面對上百名弓箭手,這些偷盜的賊不得不放下手里的刀,乖乖離開祭壇,來到下方的路上,拉開距離。
在陳縣令的指揮下,這些人全都被捆了起來。
這時伯景郁剛好走近,抓了一個衙役讓他跑著去和庭淵報信,告訴庭淵可以過來了。
隨后他對著盜賊們說“把臉上的布拿下來。”
衙役們紛紛撤掉了賊人臉上的黑布,露出他們的臉,都是些中年男人。
伯景郁問“誰讓你們來偷糧食的”
說著,他走到一個弓箭手的身邊,拿過弓箭手的弓箭,一箭射向其中一個偷盜者,射中了他的發冠,箭從他的發冠穿過,留在了他的頭上。
那人被嚇得兩腿一軟,跪在了地上,“我說,我說。”
“我們都是劉府上的護院,老爺指示我們來的。”
伯景郁又問“劉老爺是誰”
“城北劉府的老爺,劉宗。”
伯景郁看向縣令。
縣令忙解釋道“這劉宗是糧肆的掌柜,城內的糧肆他們劉家分號最多,他們的生意遍布整個西府。”
一聽這話,伯景郁立刻與各地的農神鼎聯系了起來,“是他們的生意遍布西府,還是西府有他們糧肆的地方就有農神鼎。”
縣令也說不準“這我沒曾調查過,不敢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