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招月心一顫“這么明顯”
“不然呢”宋悅點點她的額頭,“好歹做舍友第六年了,平時也沒見你和什么男人往來密切,現在竟然對一個我不知道的男人信誓旦旦保證,我看你是魔怔了。”
魔怔。
是有點。
宋悅又問“那男的誰,我認識嗎”
梁招月搖搖頭。
宋悅還想再問,梁招月鬧鈴響了,是她的兼職時間到了。
她說“下次再說,我得去趕地鐵了。”
出門前,她把那袋衣服放進櫥柜。
梁招月是這么想的,如果到了下周一,周云川還是沒回信,她就再發一遍。
只是她沒料到,會在趙奶奶的家里遇到周云川。
那會,小孩子被保姆帶走休息,梁招月獨自在亭子里收字帖。身后有腳步聲傳來,她以為是趙奶奶家里的司機,一邊收字帖,一邊說“趙叔,您稍等下,我馬上好。”
通常趙叔都會笑著說好,這次身后許久沒有動靜,她納悶,轉過身,正要說話,在看清站在亭子口的人時,徒然愣住。
她拿著字帖,直起身體,看著周云川,是有些局促的。
周云川反倒云淡風輕的,走上前,說“收好了”
她看了看手上的帖子,說“馬上好。”
說完,她連忙去收字帖,那邊周云川也過來幫忙,慌亂間,兩人收拾到了同一張紙,梁招月慢一步,于是抓住的是他的手。
十月中旬的北城,溫度已經慢慢涼了下來。
因為緊張,梁招月的體溫有些高,而周云川卻是偏冷的,碰到他手的時候,她急忙收回來,可指尖那抹冰涼殘存的觸感又是切實的。
她忙說“不好意思。”
周云川不以為意“收好了去前院喝茶。”
話落,他的目光忽的停頓在她的左手小臂,上面有一條很鮮紅的印記,看著像是被什么東西甩到的。
許是他的目光停留的時間過于長,梁招月注意到了,忙將手臂往后一遮,也是這時,她才恍然想起另一件事“您怎么在這”
聽到您字,周云川定定瞧了她好一會,就在梁招月以為自己的問題冒犯了時,又聽到他說“兩家奶奶是好朋友。”
梁招月多少猜到他和這家主人可能認識,也沒意外這個答案,抱起那堆字帖,說“可以走了。”
周云川往她懷里看了眼,問“要幫忙嗎”
“不用,我自己可以。”
按往常,聽到她這么說了,周云川也就不再堅持了。
可或許是那道傷痕,以及她遮掩的模樣,聯系到之前柳依棠說的被打被罵也不吭聲,再看她此刻低眉順目的受氣樣,他沒來由地嘆了聲氣,然后伸出手。
看著懸停在半空的手,再瞧周云川那副不容置喙的模樣,梁招月無端感到一陣柔軟。
她將那堆字帖遞給他,在他接過去后,說“謝謝你。”
周云川淡淡看了她一眼,沒作聲,轉身離開亭子。
梁招月遲疑來一會,快步跟上。
穿過長長的一段幽靜走廊,兩人來到前院。
里邊傳來一陣歡聲笑語。
一道是趙奶奶的,另一道隱約有些熟悉。
待她進了前廳,甫一看見趙奶奶身旁的柳依棠,頓時怔住。
柳依棠看到她,笑了笑,對她身后的人說,“把人接過來了”
梁招月有些聽不懂,下一秒,聽到身旁的周云川輕輕嗯了聲。
柳依棠說“小梁,我之前不是跟你提過有個讓我頭疼的孫子嗎他今天來家里看我,正好介紹你們認識認識。”
聞言,梁招月又是震驚又是尷尬。
柳依棠經常來找趙奶奶喝茶,一來二去,梁招月跟她也熟悉了,有幾次聽她提起有個頭疼的孫子,到現在還沒對象,當時還打趣要介紹她認識。
本以為她是開玩笑,沒想柳依棠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