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轉身當真走了。
紅玉皺了皺眉,青雀提著食盒過來,恰見到這一幕,“啐”了聲“哪來的蹄子來秋桐院,居然敢不來拜訪娘子一聲”
紅玉看她一眼“行了,收收你這脾氣,莫給娘子惹禍了。”
說著,看了那扎著白頭巾的人一樣,道“行了,你隨我來吧。”
那人戰戰兢兢看紅玉一眼,捧著匣子跟了過去。
順著游廊走了一小會,就進了秋桐院的正屋。
正屋內,姜瑤沒再發呆,她似乎是早就發覺了之前在外的一幕,也不說話,只一雙桃花眼兒彎彎,看著那披著蓑衣進來的人。
那人一進來,雙膝就落了地。
蓑衣還在往下淌水,她將手中匣高高地舉了,頭卻垂下去,說了句“求娘子救我”
桌邊的小娘子,仿佛被水墨映了的畫。
有一瞬間,紅玉完全看不懂她在想什么。
過了會,她似回轉過神來,道了聲“原來你沒死。”
那一聲,似嘆似喜,紅玉分不清。
只是隱約間,她覺得,娘子是高興了的。
正院內。
長公主臉還僵著,她年紀到底大了,一夜的雨,聽得腦殼疼,此時勉強支著,想到方才那婢子進來時的場景,就有股氣直鉆到胸腔里,令她氣怒難言。
“她居然與那姓魯的拜了堂”
“若我是她,當時就該一頭撞死在柱子上她居然還敢與那浪蕩子拜堂她知不知道拜堂意味著什么”
“大郎,三郎,你們說,我們府,怎么攤上了這么個、這么個不知廉、廉恥的”
三郎君晃著扇子。
大郎君抬頭看了眼座上的長公主一眼,并未吭聲。
唯有小四郎君眨眨眼,懵懂地開口“阿娘,拜堂為何要撞死啊若那壞女人要撞死,為何那姓魯的不撞死這事,可不是一個人能做了的呀”
長公主無言以對。
她如何能跟一個七歲的小兒郎說清女子名節的事兒呢
大郎君素來不在長公主面前發言,此時卻突然上前一步道“母親不必憂心,魯家既將這婢女送來,無非是告訴我們,此事我們不追究,那姜”他頓了頓,“姜大娘子聲名便會無礙。”
“這我如何不知可她,她昨日那般平靜,委實、委實”
長公主實在是第一回見到這般女子,如此不將禮教、世俗放在眼里。但凡姜瑤昨日哭哭啼啼、百般傷心,她都不會如此。
而將這樣一個不將禮教世俗放在眼里的小娘子放府里,她實是怕她接下來再做些什么,毀了一府的名聲。
“不成,還是嫁了她去,高門是攀不得了,免得以后此事泄露,我們護她不住,不若找個家世普通的,萬一事發,我等還彈壓得住”長公主扶著額,“正好,阿栩不是要辦春日宴”
“把她帶去。”
“對了,”不知想起什么,長公主抬起頭,“大郎、三郎,你們都離她遠些。還有二郎”
長公主忽而想起昨日滿春堂下,那兩人交錯而過的一幕。
她心一跳,旋即立馬否定了這想法。
只嗤之以鼻地想
她可真是著了魔了。
二郎這樣的性子,如何會看得上這等朝三暮四、心智不堅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