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因為小姐前陣子落水生病,養身體都養了大半個月,哪里還記得這個這壽禮居然還沒準備。
可是就算沒準備,讓丫鬟做可以嗎
“怎不可以”褚映玉神色淡然,“反正只要咱們不說,誰會知道”
“可是”
褚映玉打斷她的可是,清點自己手里的現銀。
裝銀子的是一個雕著寶相花的烏木匣子,褚映玉打開,看到里面孤伶伶躺著的幾塊碎銀子,不禁沉默了。
她知道自己沒出嫁前一直都很窮,沒想到窮成這樣。
嫁給七皇子后,要說好處,就是她再也沒為錢財這些身外之物煩惱過。
不說皇子妃的月例,七皇子也是個大方的,不僅將府里的賬冊交給她管,連帶他的私庫都給了她,那是她一輩子都想不到的財富。
只能說,作為圣人唯一的嫡子,七皇子真的很有錢。
大概是看多了,甚至連雞子般大的珍珠都能讓她當彈珠玩,以至于她居然覺得錢財也就那樣,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現在,看到匣子里的幾塊碎銀子,她突然發現,其實銀子這東西還是挺重要的,不可或缺。
寄春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說道“小姐,您是要買什么東西嗎”
褚映玉掩上匣子,眼不見為凈,幽幽地嘆了口氣。
她想改變這輩子的命運,甚至這些天都在琢磨著怎么改,沒想到首先要改變的就是窮命,果然要先搞錢。
月明星稀,梆子聲遠遠地傳來,擾人清夢。
突然,安靜的屋子里響起一陣動靜,守夜的內侍寧福兒試探性地叫了一聲“殿下”
里面沒有傳來聲音,安安靜靜的。
正當寧福兒欲要再出聲時,系在帳幔的金鈴被拉動,鈴聲響起,這是里面的人召喚他進去的意思。
寧福兒輕悄地推門進去,來到內室,看到穿著一襲月白色寢衣、坐在床前的男子,如墨的黑發披散而下,俊美的臉龐隱在黑暗中,叫人看不清楚神色。
“殿下,您怎么了可是身體不適”
男子沒出聲,一雙幽冷的眸子看過來,看得寧福兒心頭發緊。
正當寧福兒心里琢磨主子是什么意思時,終于見他抬手。
看到他的手勢,寧福兒馬上道“主子稍等,奴才這就去請蘇媃過來。”
半刻鐘后,蘇媃匆匆忙忙過來。
雖是半夜被人叫醒,不過她的發髻和衣著仍是一絲不茍,沒有絲毫紊亂,肅手站在那里,等候主子發話。
屋子里靜悄悄的,不管是肅手而立的蘇媃還是守在門外的寧福兒,都耐心地等著。
終于,他們的主子開口“褚”
褚
兩人心里琢磨,是長平侯府的二姑娘褚惜玉嗎
兩人知道主子這次被召回京,是為了他的婚事,據說太后幾年前就為主子定下皇子妃,正是長平侯府的二姑娘褚惜玉。
正想著,就聽到男人低沉冷冽的聲音繼續說“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