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小姐還要回京
褚映玉坐在那里,命令她們去收拾,馬上回京。
當她冷下臉時,就算心有算計的寄冬也不太敢違背,和寄春一起去收拾東西。
東西收拾好,正要套馬車離開,褚惜玉等人回來了。
聽說她要回京,褚惜玉和孟月盈,以及孟瑜山都迅速過來。
孟瑜山的臉色仍是蒼白得厲害,能看得出來,那藥對他身體有影響,他仍在強撐著,特地過來一趟。
“長姐,你這是要離開”褚惜玉擰著眉說,“開始下雪了,只怕這雪會越來越大,這路不好走。”
孟月盈也難得勸了一句,“要不等明天雪停后再走”
褚映玉搖頭,“不必,我現在就走。”
她沒看其他人,而是登上馬車。
“映玉表妹”孟瑜山來到馬車前,喚住她,面露澀然,“表妹,這次的事是我對不起你”
褚映玉坐在馬車里,將車窗撩起,對站在車外的人說“瑜表哥,這次的事不是你的錯,你也是受害者。”
她沒有怪他。
然而孟瑜山寧愿她怪自己,好過如此平淡無波的反應。
孟瑜山望著漸漸離去的馬車,心口突然空蕩蕩的,雪落在他身上,落在他的眉間,模糊了他的視線。
這一刻,他突然明白,原來她如這雪般,輕輕緩緩地在他心里落下了痕跡。
十歲那年,他被告知,自己突然多了個未婚妻。
因他自幼勤奮好學,一心只想考取功名,對兒女私情反倒不看重,對多出來的未婚妻亦沒有什么太大的感覺。
這些年,褚映玉這個未婚妻格外安靜,從未打擾過他,雖然她偶爾也會送一些自己繡的帕子、荷包和絡子給他,但都只是一些小物件,隨手放著便是,并未太過上心。
于是漸漸地沒有將她放在心上,甚至沒有想過那些東西,她是以什么樣的心情送自己,旁人說他對她無情愛,甚至避出京城時,她會不會難過
可人終究不是事物,也不是路過的風景。
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思想,也會傷心難過,自己作為她的未婚夫,有責任保護她、維護她。
孟瑜山明白時,卻驟然失去。
這驟然之間,最是傷人。
風雪絮絮而下。
馬車里雖然燃了火盆,但只是杯水車薪,車里仍是冷得令人發抖。
褚映玉靠著車壁,閉著眼睛。
門窗緊閉,車內的光線昏暗,寄春和寄冬看不清她的神色,不過仍是能感覺到那種無名的壓抑感。
兩個丫鬟不知道發生什么事,只能從褚惜玉等人的反應中猜測,今天的賞梅宴肯定發生了什么,這也是她們家小姐堅持要回京的原因。
突然,馬車猛地一震,車廂往旁一歪。
馬車里的三個姑娘猝不及防中往旁倒去,寄春迅速抱住褚映玉,沒讓她撞到車壁。
“發生什么事”寄冬有些惱火地往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