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也能理解,她被禠奪郡主封號,就算還是侯夫人,可一個侯夫人的誥命,如何比得上皇家御封的郡主
以孟蓉愛面子的性格,她寧愿繼續稱病躲著,也不想進宮里給人看笑話。
“小姐,夫人明天肯定是沒辦法進宮賀歲的。”寄春有些發愁,“你一個人怎么辦啊”
褚映玉很淡定,“沒事,屆時不行我就自己進宮。”
她說完,低頭繼續翻佛經。
等到時間差不多,褚映玉換了一身衣服,披上大紅刻絲鑲灰鼠皮的斗篷,朝正院而去。
每年的除夕宴,都是在正院的花廳舉辦。
褚映玉來的時間不早不晚,到花廳時,發現人都來齊了。
除了長平侯外,不僅有生病的孟蓉,還有被禁足了將近一個月的褚惜玉、褚瑾玉姐弟倆。
姐弟倆雖然被禁足,但今天是除夕,不好繼續禁足,是以他們也被放出來。
孟蓉也是如此。
在褚映玉進來時,原本垂首坐著的褚惜玉忍不住抬頭看她一眼,復又低下頭。
褚瑾玉則是毫不掩飾臉上的神色,陰郁地盯著她,一臉不耐煩的模樣。
花廳里燒了地龍,溫度比較高,褚映玉先將斗篷脫下來,交給一旁的小丫鬟,然后上前給長平侯夫妻請安。
長平侯和藹地道“快起來,坐罷。”
孟蓉坐在那里,神色淡淡的,并不說話。
她身上的衣服穿得很厚,不若以往的精心打扮,能讓三十多歲的人,看著還像二十出頭。許是大病一場,人看著清瘦不少,下巴都尖了,顴骨高聳幾分,沒有以往的千嬌百媚,倒是顯露出幾分刻薄相,也契合真實的年齡。
褚映玉沒在意她的態度,如以往那般,挑了個位置坐下。
不管是看到孟蓉,還是看到褚惜玉姐弟倆,她都沒什么反應,平靜以對。這讓原本還擔心會吵起來的長平侯暗暗松口氣。
有丫鬟端著灑了玫瑰干花瓣的熱水過來,給她洗手。
褚映玉低頭,用熱巾子擦拭著手指上的水珠。她安靜地坐在那里,如同往年的除夕,并不主動與誰交流,完美地當一個安靜的局外人。
只是往年的除夕宴,有龍鳳胎拉著長平侯夫妻倆嘰嘰喳喳地說著話,歡聲笑語一片,褚映玉的安靜是應該的。
但今年情況不同,褚惜玉姐弟倆坐在那里,都悶不吭聲,使得花廳里的氣氛變得詭異,絲毫沒有除夕熱鬧的氣氛。
長平侯看著沉著臉不說話的妻子,又看看安靜沉默的長女,目光轉向同樣不說話的龍鳳胎,忍不住嘆氣。
他只好主動開口,先是關心長女,“映玉,你最近過得如何”
褚映玉道“多謝父親關心,還好。”
“這樣
啊那就好”長平侯關切地說,“若是有什么需要的,盡管使人去找常嬤嬤和張總管。”
孟蓉生病無法管事,長平侯又不擅長這些,只能讓張總管和常嬤嬤多盯著。
褚映玉又點頭。
長平侯感覺到她的冷淡,有些尷尬,輕咳一聲,轉頭看向龍鳳胎,也關心他們的生活。
褚惜玉低著頭,看著怯生生的,說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