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瑾玉說話那么難聽,都直接當眾羞辱我,難不成女兒還要附和他,覺得他說得對”褚映玉清凌凌的眼睛看著他,“父親,你希望女兒依然繼續忍讓下去,活該被他欺負”
長平侯張了張嘴,“可他到底是你弟弟,你們是親人”
“正是因為我們是親人,所以這種事更不能忍。”褚映玉反駁,“父親,親人之間不是應該互相體諒、包容和彼此關愛嗎褚瑾玉的所作所為,哪里像是當人弟弟能干出來的”
她的目光銳利地看著他,“或者是,其實我們不是親人,所以他才能如此肆意地踐踏我,不將我當成長姐敬重”
長平侯再次被她堵得啞口無言。
原本他過來,是想要化解長女和小兒子之間的矛盾,畢竟長女以后是七皇子妃,兒子將來要支應門庭,少不得要倚仗作為皇子妃的姐姐。
他困難地道“你別亂說,你們就是嫡親的姐弟,瑾玉只是年紀還小,不懂事”
褚映玉不想再和他糾纏這些,挺沒意思的。
俗話說,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父親長平侯就是這個裝睡的人。在他心里,他的妻兒都是好的,妻子賢惠,長女乖順,次女嬌憨,小兒子可愛,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就算有矛盾,也是小矛盾,不是什么事兒。
一筆寫不出兩個褚字,都是褚家人,血濃于水,有什么矛盾也不影響這點。
褚映玉道“父親,若沒什么事,女兒想歇息了。”
難得來一趟,卻被長女毫不留情地逐客的長平侯心里又難受了,想說什么,見她面露悒悒之色,默默地咽下來,轉而道“明兒初一,勛貴朝臣和命婦進宮賀歲,只是你娘生病了,明兒是沒辦法帶你進宮,你一個人行不行”
長平侯明白,長女被賜婚七皇子,年初一肯定要進宮賀歲的,否則外頭怎么看她,怎么看長平侯府
除非她稱病在家。
可這會兒,他被圣人勒令在家反省,妻子又病著,屆時女兒一個人進宮賀歲,他著實不放心。
褚映玉道“父親放心罷,女兒一個人也可以的。”
長平侯看了看她,見她面露不耐煩,將剩下的話咽下,“行吧,爹會吩咐好張管家,讓他準備好車駕。”
說完這事,長平侯總算離開了。
雖然他離開時,好像還有什么話想和長女說,不過褚映玉直接無視了。
除夕夜有守歲的風俗,一般這種時候,一家子會坐在一起說話聊天,或者打牌玩游戲,年紀小的孩子還會在下人的看護下去庭院里放煙花炮竹。
往年的長平侯府也是這般,那時候,褚映玉都會待在花廳里,熬到凌晨。
今年這樣的情況,褚映玉也懶得去守什么歲,早早地上床歇息。
寄春為她掩好帳幔,一邊說道“秦嬤嬤說,明兒咱們要早起,約莫
在卯時要進宮,小姐你可要好好歇息,明兒才有精神。”
褚映玉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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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秦嬤嬤的按蹺之術也很厲害,要不要讓她過來給您按一下”寄春又問。
褚映玉看她一臉期盼的模樣,到嘴的拒絕變成答應。
寄春頓時歡天喜地的,馬上出去將秦嬤嬤叫過來,生怕慢一點她就會后悔。
秦嬤嬤的按蹺之術確實很不錯,褚映玉的身體很快就放松下來,只覺得頭皮一陣松緩,昏昏欲睡。
直到她的呼吸變得平穩,秦嬤嬤慢慢地松開手,輕手輕腳地退出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