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微怔了一下,隨后他點頭附和“對的對的,這沒什么可說的了。”
“我已經習慣換基地了,再危險的地方我都去過
。可是那天警報壞了。”男人扯了扯嘴角,“我始終認為那是一場烏龍,因為沒有人被感染,我們都很健康。”
“沒有實驗體外逃,可基地一直在響紅燈警告。在我們檢查八輪之后,我明白了,這不是我們出了問題,是外部出現了問題。我們的檢測裝置和警報被干擾了。”男人試圖去拆掉那些自爆系統,但他卻被攔下了。
“如果我拆掉自爆系統,那基地就會真的發生實驗體外逃的意外。”那是一場博弈,一場與他們無關的博弈。
他們只是棋子。
如果拆掉自爆系統,那他們暫時是死不掉的。但自爆系統消失后他們基地就失去了最后一層防護,那可能真會有實驗體跑出去這就是那些人想要的。
一旦這件事曝光激起民憤,他們所有同事的實驗都會被迫叫停。這對人類來說絕對是百害而無一利。
“可我根本不知道他們在博弈一些什么。”男人雙手扣住自己的頭發,“我讀了這么多年書,我失去了我的家庭,我以為我是人類的先驅,我以為我是救世主中的一員。”
“我學了那么多年我研究了那么多年”男人現在回想只覺得可笑,“可到頭來我不知道他們在為了什么而博弈。”
“那個壞掉的基地里有一個被燒煳了的喪尸很厲害哦。”仇文提醒他,“我們看到它的尸體了。”
“是的,這個喪尸被混在普通喪尸實驗體中間運過來的。”男人點頭,“他的出現恰好說明了當時基地的猜測是對的。”
“我當時和基地的人鬧了矛盾,我拆掉了牢籠里的自爆裝置,再然后我被你媽媽給攔下了。”男人沒說具體是誰媽,不過想也知道不可能是仇文的。
“你媽媽說我這種行為是極端不負責任的,她那時候剛生了孩子沒多久,身體還很虛弱。”男人抿唇,“但她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博弈有結果了,某一方更勝一籌,而代價是我們的命。”
“勝利者在琢磨我們這群研究員的人性,那雙眼睛盯著我們,期待我們丑態百出。”
“我受不了了。”
“我勸他們跟我一起撤離到緊急避難基地里去,他們沒有答應,因為他們身上檢測出了喪尸病毒,并不存在的喪尸病毒。”男人曲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用指節敲了敲他自己的腦袋,“說來好笑,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還算有天分的學者,可我至今都沒想明白當時基地里的內鬼是誰。”
“我腦子里只有自己的專業,但我的專業在人與人的博弈中不占任何優勢。”
“最后我跑了,我不相信我那群同事真的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命直到你媽媽交給我一個東西。”
關敬英心有所感,仇文也直起了背脊。
“你可能不知道,你還有一個妹妹。”
“不是,既然冰河的媽媽把冰河交給你了,你又怎么會把冰河落在河面上”仇文相當不滿意,“你真不負責任。”
“冰河是誰”男人不明白。
“我的妹妹。”關敬英解釋說,“仇先生在冰封的河面上撿到了她,所以給她取名叫冰河。”
男人眼睛睜大,眼角的細紋都被撐開了些“怎么可能那孩子還活著”
“當然不然你以為呢”
“我當時抱著那個救生艙見證了那場爆炸,腦子很混亂。”他放下孩子,本人往基地跑了幾步,然后一回頭就有喪尸把孩子的救生艙撈走了。
聽了男人的解釋,仇文點頭覺得挺合理“可能是發現救生艙用牙咬不開,一個生氣就把救生艙扔了。”喪尸們就是這樣的。
“這里有避難基地的事應該不是秘密,他們沒有來回收糧食嗎”關敬英繼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