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讓那孩子早點回去。”仇文垂頭,“他最近什么都沒說,但我看得出來他真的很難過。”
“您有了記憶還不理解人類的行事邏輯嗎”郭天盟當然想要那只白鼠,但他不希望仇文就這么乖乖把那東西交出來。
“怎么了”仇文問他。
“不,沒什么。”郭天盟笑得更親切了些,他總不能說仇文這樣子讓他的良心有些不安。有些事他該做還是得做,這種多余的話說出來倒像是為自己往后的行為開脫似的。
沒必要。
光仔在裝滿喪尸殘骸的倉庫里和一只小臂長的白鼠大眼瞪小眼。
那白鼠警惕地觀察了光仔很久,最后它低頭準備繼續啃懷里抱著的耳朵。
在白鼠低頭的瞬間,光仔伸手抓住了白鼠。
“吱吱”
“嗷嗷”你就是仇文咬過的耗子
白鼠撲騰四肢。
光仔抓著大白鼠左看右看“嗷嗷嗷。”你的主人已經把你賣給我了。他咬不死仇文,他還咬不死這只老鼠了
不過仇文不讓他殺老鼠,仇文只讓他嘗嘗。
光仔一直在掂量仇文這句話的分量。
如果他真的咬死了這只老鼠,仇文是會打他一頓還是把他直接殺掉。
光仔一直都知道仇文對自己的行為是有一定容忍度的。
只有那次他綁架了仇冰河,仇文差點殺了他。
他在那之后再沒打過仇冰河的主意。
仇文會為了這只老鼠殺掉他嗎
光仔不明白自己和仇文屬于同族,而且他和仇文是老相識。在他腦子里,喪尸和其他變異生物甚至人類沒什么不同。
他們是互相獵殺,互相捕食的關系。
喪尸有機會就會襲擊吃掉人類或者別的變異生物,而人類和變異生物在有機會殺掉喪尸時也不會手軟。
所以他們本質沒什么不同。
仇文讓他咬老鼠的時候說這個老鼠全名叫仇大鼠,它姓仇誒。
光仔其實也不理解姓氏這個東西,不過他對仇這個字很敏感。當年他襲擊仇冰河的時候,仇文一邊揍他一邊嚷嚷“冰河是我的孩子她姓仇,是我家的孩子。”
果然這個老鼠不能殺吧。
光仔的眉頭都快皺到一起去了。
仇文以后要開始學鼠語了嗎
光仔張開嘴,對著老鼠的背脊咬下,他咬斷了老鼠的脊椎,滾燙的血液滑入他的喉嚨。
這種味道應該叫“辣”,光仔感覺自己的口腔都被燙掉了一層皮。
他就知道沾了仇文氣息的東西不那么容易吃下去的,不過光仔很喜歡,他的口腔和喉管能夠自愈,他知道自己在渴求這種力量。
掠奪是喪尸的本性,習慣了掠奪更強大的個體,便不會再被人類這種弱小的生物所吸引。
光仔把斷了脊椎的老鼠扔在地上,他看著老鼠的傷口愈合,重新撲騰起來躲好。
老鼠躲著光仔,可漸漸的,它的眼神變得渾濁,行為也像是失去了耐性,開始在倉庫里不斷地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