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上次選的土含沙量太高了,而且木柴燒不出那么高的溫度,燒出來磚塊特別脆,而且幾場大雨過去就又變成泥了。”仇文一邊說一邊帶著仇冰河往庭院走去。
在某個倒塌的小房子里,光仔從廢墟中探出了頭“冰河”這些年他跟仇冰河的關系緩和了許多,仇冰河總會把仇文送給她的那些亮晶晶的東西分給光仔一部分,光仔覺得仇冰河是個好人。
“你還在你的太子府住著呢”幾年前光仔的小房子落成,仇文說把這個小房子送給光仔做太子府,隨后這里就成了光仔的定居地。
剛建的房屋只有個形,刮幾場大風就沒了。但光仔不肯臨時轉移住所,他依舊窩在他的太子府里,偶爾去幫仇文做磚頭,砍樹,試圖把自己的房子重新建起來。
光仔從廢墟里鉆出來,他給了仇冰河一個擁抱。
光仔的性格越來越開朗“我最近撿了好多漂亮的小石頭,回頭重建房子的時候能用上。”
“說起來,你們建房的時候打地基了嗎”仇冰河接過光仔遞給她的一塊青色石頭。
走在仇冰河前面的仇文和關敬英回頭。
關敬英完全不知道打地基這回事,大基地建設完成之后基地里的房子基本也跟著建成了,基地本身足夠穩定,也不需要在基地里再打地基。
仇文那個年代倒是經常打地基,但仇文住在城市里,也沒往施工地跑過,沒有這方面的知識。
“我就知道你們忽略了這一點,不然你們的院子不可能塌得那么快。”仇冰河拋接著手里的石頭,“我給你們帶資料來了。”
仇文忽然嘆了一口氣。
“爸爸”仇冰河疑惑地看向仇文。
“仇先生在感慨你成長的速度。”關敬英解釋,“你去人類基地六年,每次回來都是一個新樣子。”
仇冰河笑了笑,她走到仇文身邊,挽住了仇文的胳膊。
仇冰河去人類世界的第二年特別忙,那年她沒有回家。等她終于放假回來后,仇文張開雙臂想要抱住仇冰河,蹭蹭仇冰河,但仇冰河下意識躲開了。
這只是一個習慣的問題,仇冰河很快反應過來,她回抱住了仇文。重新融入了喪尸大家庭,然而仇文卻自閉了一年。
仇文總是半夜從床上爬起來,沉默地坐上許久。
“爸爸不喜歡我有變化嗎”仇冰河詢問仇文。
“你什么樣我都喜歡。”仇文抿起嘴唇,“我知道你本身是什么樣的性格,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你的本質不會變”仇文只是需要時間去適應。
小孩怎么就能長得這么快呢
他們路過了正在曬太陽的那群研究員,研究員們抬手跟仇文打了個招呼。
“仇先生,又去玩土啊”
“呦冰河回來了你們放假了放幾天啊”
他們癱在自制的椅子上,看起來很悠閑。
原本這群研究員是完全無
法接受仇文窺探他們心聲的,可是他們暴怒的情緒沒能維持太久,這倒不是仇文做了什么,純粹是他們的氣性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人的憤怒也是有極限的,他們從一開始的抵觸到后期的接受,花費時間總共不到一年。
尤其他們發現仇文窺探他們的心聲之后并沒有做些什么,在他們最抵觸的那段時間里,他們腦子里都是有關仇文的糟糕想法,他們沒法控制這種念頭的出現。
而仇文對此沒有任何反應。
后來他們情緒平穩之后去問過,仇文確實有聽到他們在想什么,但是仇文覺得他們有這樣的想法還算正常,所以仇文沒管。
仇文沒有二十四小時監控他們的興趣。
“雖然你們覺得你們很恨我,但是你們腦子里大多數時候想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仇文真的不想知道變成喪尸之后再割痔瘡會不會重新長回來。
再后來他們和仇文的相處也自然了很多,反而因為有了仇文的監控,在知道自己的想法對仇文單方面透明的情況下,他們將仇文當成了訴苦的對象。
他們的開頭往往都是“您是知道我的”,或者“我瞞不住您”。再然后就是對自己的剖析,詢問仇文他們對自己的看法是不是一葉障目。
這群研究員暫時沒什么正經工作,畢竟他們手里沒有設備。
最近他們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教喪尸,尤其是教被仇文選中的喪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