酈安筠差點破音“什么叫我和她好”
她回得很快,柯渺一開始沒多想,“你想什么呢,我說的是你倆熟的時候,這個你別不承認啊,高一剛開學那會你都不肯陪我上廁所,寧愿去樓下和她一起上廁所的。”
這種十多年前的事到底有什么好計較的,酈安筠搖頭。
柯渺“你沒看她朋友圈”
酈安筠搖頭“什么朋友圈,我都沒她微信。”
柯渺震驚地張大了嘴,酈安筠捏了捏她的下巴,“這很奇怪嗎我們高中才出的微信,那時候也沒多少人用吧”
柯渺想了想,“那我們是什么時候加上的”
酈安筠回憶了一會“大學反正高三畢業加了一波。”
都是高中校友,柯渺和虞谷也不熟,在她印象里對方和酈安筠好像就高一第一個學期來往密切。
如果再仔細回憶,只記得高一的時候她們兩個班的體育課都在下午第二節課,偶爾虞谷會過來和酈安筠說話。
揚草一共就兩個高中,一個南斗,一個是北星,聽起來很像不正常的勢力劃分,反而是初中才是什么一中二中的常規名稱。
柯渺“你們認識這么多年再碰見也沒加”
她難以理解,看了看那邊扔了一塊骨頭給排排坐小狗的女人,又看了看身邊的酈安筠,似乎想看出點“你們鬧掰了”
酈安筠搖頭,“沒有。”
她也沒撒謊,周圍人來人往,熱鬧里的虞谷和她記憶里那個人比也沒太大區別,“就是突然不聯系了。”
柯渺“你不是說她住你外婆家隔壁,你過年去沒見著”
“見過兩次,她和小孩一起打游戲,就打了個招呼,”酈安筠頓了頓,“那也是前年的事了,我去年在國外出差。”
酈安筠工作很忙,完全踐行了用命換錢的道理,也是在胃出血加上其他老毛病一起發作住院后才發現好好生活比工作更重要,但又高估了自己的適應能力,這種節奏她又覺得無聊。
柯渺“好吧,我看她朋友圈大年三十也在干活的。”
她也能理解,“我和我有個朋友也這樣,你應該也知道的。”
她提了一個女生的名字,說小學、初中、高中都一個班,也是酈安筠的同學,“但我們就是不熟,雖然能聊,但很難親近,看來人和人”
酈安筠想不是的。
她和虞谷不是不熟,是曾經太熟,熟到感情變質,也差點越界。
酈安筠有很多機會可以加對方的微信,父母偶爾也會提起,她只是沒聽,直接把關于她的內容剔除,最后在別人問起的時候佯裝若無其事,說“我們以前是好朋友,現在”
不用說大家都懂,無非是長大了。
她以為自己忘了,可是現在秋風卷起地上的枯葉,偶爾有車開過鄉村小道。這家人給老太太過壽還請了人唱戲,村禮堂戲臺上唱腔婉轉,周圍的犬吠和人聲混在一起,她看向繼續炒大鍋顛勺都很耐看的女人,想到那年冬夜房間唇角的觸感。
她假裝睡著,或許虞谷早就知道她醒著了。
只是沒人戳穿,這么多年外婆給她留的房間還一如既往,墻上貼著她喜歡的女明星的海報,窗臺擺著的玻璃罐里裝滿了折好的星星,但也爬滿了灰塵。
那天以后酈安筠沒再和虞谷一起放學回家,正好父母也回來了,酈安筠搬回自己家的房間。
學校外面第五盞藍色的路燈壞了,第二天換了新的,沒有藍色的路燈,那個站在路燈下等她的人也不見了。
她們就這么悄無聲息地完成了好像越界卻沒完全越界的感情切割,明明誰都沒說一句明天不見面。
開席后酈安筠和柯渺坐在一起,村禮堂很熱鬧,老太太的家屬還請了專業的攝影團隊,小孩在席間玩。
酈安筠問柯渺“你回來之后有經常來村里吃席嗎”
桌上的菜看上去都要滿出來了,大魚大肉太過常見,除了環境一般般,擺盤也能吊打酈安筠吃過的酒店餐飲。
柯渺“不啊,難得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