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天邊和大地,仿佛傳來滾雷的聲音。
“打雷了嗎”周圍人面面相覷,“暴風雪天,怎么會打雷”
只有跟上荊榕的游提爾知道發生了什么。
他看著荊榕熟練地駕駛火車頭開過了渡線,朝著戰爭列車來的方向駛去。
二十分鐘后,他們抵達了無人的斷崖之處。
游提爾禁不住問道“這是哪里”
“是戰爭列車的一段空中軌道。長一千二百米。”荊榕回答說。
他并沒有介意這個突然跟上來的游擊隊長,將火車頭停下后,荊榕踏入雪里。
地面振動起來,列車的車輪帶來的震動滾滾向前,游提爾已經看見了戰爭列車的光。
隨后,面前的鐵道消失了。
游提爾看見了一把流淌著銀光的,仿佛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武器。
緊接著,空谷對面的山脈被凌空削去,帶著脆弱的鐵軌一起轟隆墜地,仿佛一場猛烈的山體滑波,整個鐵軌往滑落的方向傾倒,帶著即將駛來的列車一起脫軌,沖入地面。
荊榕簡單直接,裁斷了山脈。
裁斷了整個冬天,敵人進入揭克鎮的唯一通路。
“戰爭列車是奧爾克帝國打贏這場戰爭的關鍵,依靠它,裁決者、士兵、后勤物資被源源不斷的送來,深入敵后,導致流火之島的人節節敗退,甚至失去自己的首都。”
“以前我們不是沒有嘗試過阻攔戰爭列車,但炸毀鐵軌后,很快被修復;襲擊了火車后,很快遭到清剿”
玦立在月臺等待荊榕回來,緩聲對自己的戰友說道,“但那個人他有辦法。”
時間已到。
戰爭列車沒有來。
只有風雪變得更加凜冽,能見度急劇降低。
玦揮揮手“大家今天都回去休息吧,我在這里等他。”
其他人很聽他的話,陸續離開車站。
能見度實在太低,連車燈都看不見。
玦雙手插兜等了一會兒,終于聽見短促的汽笛聲,他眼睛一亮,快步迎向車門。
車門打開,騰騰蒸汽中,游提爾率先踉蹌著下了車
如今他終于確信,眼前這個裁決者不是人類。
這個人是鬼神,那是鬼神才會擁有的力量。
626報站“到了,降速對,對。”
荊榕問道“玦在哪”
“在外面,他在等你。”
荊榕點點頭,摸索著用手探路,撐住門框,往外一跳。
風雪覆蓋了他和玦之間的空氣。
玦立刻靠近他“哥哥。”
荊榕站在原地,轉向他的方向,但是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比起之前,他的視線更加無法聚焦,只是平靜地落在玦的衣領附近“我回來了。”
他對他張開雙臂,但玦沒有像平常一樣鉆入他的懷里。
荊榕聽見玦的呼吸變得急促,停頓幾秒后,他的聲音帶著焦急響起來“哥哥,你的眼睛怎么了”
荊榕聲音很沉靜“暫時有點看不見了。”
精神爆彈之后,他眼前的血霧一直沒有消退,今晚消耗了一些力量,導致情況變得有些嚴重。
荊榕的聽力、嗅覺和直覺遠超常人,一般人是發現不了他的情況的。
荊榕向他伸出一只手“你愿意帶我回去嗎我的首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