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土地,據說百年前末世降臨后,人類再也沒有這樣的土地。
會有一眼望不見盡頭的青色,潺潺流動的長河,當遇見鵝卵石會撲騰撲騰短暫停留的金魚,和隨微風輕輕纏繞起來飛到半空的是粉色的蝴蝶和鳥雀。
日光明亮圣潔,不再從人造云層,而從純天然,雪白到毫無瑕疵能綿延萬里的真實云層中灑落在這片空曠大地。
啪嗒。
軍槍吊兒郎當掛在作戰服的側面,沒掛牢,年輕的aha每走一步,槍便晃一晃。
走到觀慈音跟前時他像是覺得不禮貌,于是抬手,修長有力、被機甲包裹的指腹按住槍,利落解開丟進草地。
觀慈音不動聲色地探究aha,他一直將匕首貼合小臂。
“小媽媽,被我綁架了,害怕嗎”aha慢悠悠開腔。
觀慈音手指微顫,當aha停在自己面前時,他悄無聲息,竟學著aha方才的動作,也將匕首丟進了草地。
aha悶笑出聲,不透光、不透明的外骨骼覆面一瞬如火焚燒,隨電流音過后自動降落在脖頸,形成一個黑色項圈,aha的臉也露了出來。
英眉濃黑,眼若桃花,金瞳的光澤比日光還要盛大,鯊魚齒隨薄唇的瘋笑而露出,英俊輕佻,尖銳銳得刺了觀慈音的眼。
aha身后是一堆圍起來在河邊燒火的灰頭土臉的家伙。
他們也穿著作戰服,大早上就跟被掏干精氣神兒一樣,萎靡不振,看透生死般滄桑極了,圍著火堆拿軍刀一下一下戳著火堆里的東西。
像絲襪。
被燒得稀巴爛,黑的白的看不清。
但觀慈音看見那幫家伙的臉上都有絲襪緊緊勒出來的痕跡,他們,像是把絲襪套過頭,時間還不短。
當真是,變態至極。
不愧是,他的部下。
“我說過,我要帶你離開父親,這里你喜歡嗎”閻玫俯身,他的手腕微微垂落,做紳士邀舞禮時,手指卻意外即將勾住一只朝他飛來的蝴蝶,他挑了挑眉,身形乘風向后微傾,囂張肆意張開了雙臂。
這動作他做起來倒不夸張,得天獨厚似的,多耍帥他都適合。
這臂膀的每一絲肌肉線都被作戰服緊緊包裹,因為太過強硬,導致長風穿梭而過時,竟掀起了如歌般動聽的嘩嘩吟唱音。
閻玫伸完懶腰后,他又站直了軀體,沒把日光擋住,日光灑在他的臉上,明明暗暗,輪廓英氣。
“早安。”他對觀慈音說。
我們至今仍不知道于昨日深夜腿騎摩托,頭套絲襪,手持槍支闖進樓先生府邸并綁走樓先生那位傳聞中情人的窮兇極惡的匪徒究竟是誰,也不知道那批匪徒的老大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對匪徒提出絲襪套頭這種男默女淚,審美畸形的變態命令。
以及,由于窮兇極惡的匪徒們摩托騎行和綁架手法太過迅速熟練,幾乎三秒內結束一切,導致我們至今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戴的是白絲還是黑絲。
這在觀音城掀起激烈討論,網絡對此事件展開了激烈投票。
可喜可賀。
可口可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