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
撕拉
異種,在吃人。
手里捧著觀慈音的玉石小像的小男孩躲在家里,他和爺爺一起捂住小女孩的耳朵,不想讓小女孩聽見自己那已經變異的媽媽在吃人類的聲音和尖笑。
哐當
可下一瞬他的家門便被狂風破開,傳來高跟鞋的優雅輕響。
是誅凰。
她從深海潛入浮空城,觀音城今夜沒有監察處的人四處嚴查,她順利進入并跟隨血味來到貧民窟,吃了那個胖女人后得到一具新的人類軀體,她用了漂亮女人的皮囊,艷麗到不可方物。
“我的女兒在哪里呢”誅凰饜足地瞇起眼,她穿著一襲深紅皮裙,腰身細得要命,沾了血的五指扣住腰,盯住被小男孩和爺爺藏在身后的小女孩,“過來,讓媽媽瞧瞧你的小臉蛋,媽媽餓了呀。”
“異種。”小男孩抬起頭,他盯著誅凰的同時攥緊玉石小像,太用力了,小像出現了裂痕,“神明會審判你的。”
爺爺捂住小男孩的嘴,“別說,乖孫,不要說”
“神明”誅凰捂住笑了起來,她的臉頰還有人的眼珠碎末,她撥去碎末,秀麗的、遍布青筋的手指做成槍支形狀,抵住自己太陽穴后整條舌頭伸出嘴,把下唇瓣蓋住了,她歪了歪頭,烏黑卷發蓋住一只赤色瞳孔,“神明要是存在的話,寶貝,我根本就不會有誕生的資格。”
“祂存在祂一直都在祂還救過我”小男孩在狂風驟雨的夜里對異種嘶吼,“等祂醒過來,祂會把你們都殺死”
“誰在乎不過你手里那是什么”誅凰瞇眼,她驟然出現在小男孩眼前,一腳踹倒撲過來的老爺爺后,她狠狠掐住小男孩的脖子,把小男孩提了起來,“給我看看。”
這小像上的人。
她見過。
在樓遺月的府邸。
那是她的恥辱,她的哥哥在那個府邸死了,她瞳孔一瞬迸濺出血光,小男孩在她指間逃脫不了,脖子已經以可怖的角度彎折。
“媽媽”小女孩抱住布娃娃,眼淚一顆一顆往下落,她天真地望著誅凰。
誅凰盯住她。
去死。
人類這種東西,都去死。
可小女孩顫巍巍走過來,抱住誅凰的小腿,她還是小孩子,不懂為什么媽媽突然變這樣漂亮了,還殺死了那些害死爸爸的壞人們,媽媽是英雄,可大家為什么都怕媽媽。
于是她對著誅凰甜甜一笑,“媽媽,回家”
樓遺月為閻玫所準備的這個休養基地足以屏蔽一切訊息,以確保他的兒子能安心養病,除了他的部下和私人醫師,旁人沒有進入的資格。
觀慈音是個例外。
他是閻玫以一種流氓行為私自綁進來的。
閻玫和他眼中為他忠肝義膽、肝膽涂地、兩肋插刀的好兄弟部下,其實是被閻玫武力要挾、工資要挾、金錢勾引的苦逼打工人部下們以“飽滿熱情”為觀慈音跳完歡迎舞后,閻玫扯了扯領口,有點熱。
他把狼崽玩偶作為歡迎禮物送給觀慈音后,觀慈音雙眼有點不聚焦,他不看閻玫,側過臉,把玩偶扔了。
這是閻玫親手做的,被丟了他也不生氣,他一臉可惜地撿起來,夸張地從褲兜跟掏衛生紙一樣輕松掏出一片市值六萬七千六百五元的絲綢帕子給玩偶擦身上根本不存在灰塵。
“怎么丟了你不喜歡這可是新成員一定會得到的禮物,我的部下們人手一個,他們可喜歡了。”閻玫伸長脖子,跟河邊那群不知道為什么滿臉充滿幽怨和尋死氣息的部下們對視上了。
部下們立馬變換營業笑容,穿著作戰服蹲河邊,皮笑肉不笑給閻玫齊刷刷比了個贊。
“喜歡,可喜歡了。”喜歡個屁,誰家玩偶里塞鬧鐘啊,還他媽到點都關不掉那種。
“老大送的,我都拿來當傳家寶了。”傳家個雞毛線線,早被我家狗搶走當老婆了。
“我天天擺在床頭。”當沙包打。
他們心照不宣,對閻玫持續比贊中。
“看吧,他們都很喜歡,而且,他們的狼崽是我派人隨便買來的,但你這個不一樣,我親手做的,一針一線都是我親手做的,嘖,無價之寶。”閻玫像個被養在象牙塔的天真到傻逼的小公主一樣,笑嘻嘻對觀慈音舉起狼崽玩偶,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