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司機敷衍“好的少爺,馬上就到。”
說著,他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后視鏡,旋即放慢了車速。
作為在謝家工作多年的老司機,司機這時也琢磨出了味兒謝少爺這哼哼唧唧又是暈又是頭痛的,結果疼又疼得很,買藥又不肯,哪里是真難受,那是和新交的小男朋友玩情趣呢,后座兩個黏黏糊糊,玩什么“讓我躺躺你的腿”“你想躺就躺”的曖昧游戲,司機甚至不敢往后視鏡看一眼,只默默踩剎車。
深夜的江城褪去了白日喧嘩,徹底安靜下來,車道寂寥無人,幾公里才有一輛車,司機慢慢悠悠蕩在江城的街道,硬生生蕩出了度假的趨勢,過了好一會兒,才停在酒店樓下。
酒店工作人員上前開車門,謝逾從沈辭腿上起來,敲系統“親密接觸任務完成了嗎還要多久時間”
系統“還有二十分鐘。”
謝逾嘖了一聲。
他都貼了一路了,不能半途而廢,晚上回酒店還得貼一會兒。
謝逾看向車內“沈助教,下來吧。”
學校這時候早關門了,沈辭要回去,宿管阿姨非得氣得罵娘,再說謝逾的人設,也不可能這時放跑他,于是沈辭自然而然跟著上了樓。
更深露重,外頭還挺冷,謝逾進了房間,然后進浴室放了一浴缸水。
這酒店浴缸弧度適宜,出水速度適中,靠著靠背整好俯瞰城市天際線,晚上霓虹燈影那么一打,頗有幾分意趣,謝逾自打住進來,就愛上了泡澡。
沈辭聽見水流聲,知道是往浴缸放水,他捻著指尖,略微有些緊張。
其實,他從沒想過在謝逾這里全身而退。
謝逾幫他搞定了奶奶的實驗醫療資格,那藥物基本不在國內試驗,名額在黑市炒上天價,非常昂貴,遠不是他這樣的貧困學生能企及的,基于等價交換的原則,沈辭愿意付出代價。
然而謝大少金尊玉貴,沈辭心里也清楚,他沒有和謝逾交換的資本,唯一的依憑不過是臉還算好看,身段還不錯,只要謝逾不將人格踩進泥里,不玩那些作踐人,能留下終身損傷的東西,沈辭并無怨言。
水汽糊透了浴室墻壁,本就磨砂成霧面的玻璃門更加模糊,謝逾高挑的身形朦朧在霧氣中,沈辭不知不覺,已經看了好一會兒。
他微微閉目,心道“倘若今天,倘若今天”
倘若今天,謝逾要他履行義務,他會配合。
沒等他怎么糾結,過了三分鐘,謝逾推門而出。
他衣衫完好,趿拉著酒店拖鞋,噠噠噠從浴室走到衣柜,在沈辭的注視中翻出一瓶精油,又穿著拖鞋,噠噠噠回去了。
沈辭一愣“你”
謝逾被他叫住,回頭“嗯”
沈辭自覺難堪,莫名其妙把人叫住,也不知道要說什么,干巴巴地問“你要先洗澡嗎”
“啊,是的。”謝逾一頓,“我已經放好水了,我先洗吧,回頭再給你放水。”
說著,他又踏踏踏地回了浴室,啪唧關上門。
沈辭“”
他看著浴室門,耳朵完全燒了起來。
天可見憐,原主玩得花歸花,那也是原主,謝逾是真不知道頂級富二代們喜歡玩什么,也不知道酒店浴缸其實可以躺兩個人,他沒那意識,只是剛剛喝了酒,襯衫上一身酒氣,又頭暈,這才想著趕緊泡澡睡覺。
浴室里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二十分鐘后,謝逾舒舒服服泡完,貼心地放干凈水,幫沈辭換了新的,才招呼他來泡。
沈辭說不出是什么心情,關了浴室門,抬步邁入水中。
溫熱的水流包裹著皮膚,之前沈辭和奶奶住老家,老房子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熱水器,得靠柴火灶,還是后來扶貧,才能經常沖澡,這樣沒在熱水里的體驗很新奇,也很舒服。
他擦拭完身體,從浴缸埋出來,用浴袍包裹好,輕輕推開門。
大燈已經關了,床上隆起了一團被子,謝逾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