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身騎射學過幾年,太學畢業后,課業就落下了。
武藝騎射,都讓前身扔在了太學中,走時只帶走了人,忘帶了腦子。
云丞淮不會武,但她反應夠快,再加上肌肉記憶,居然擋住了刺客砍過來的刀。
可惜這具身體太久沒有鍛煉,刀背幾乎要落在她的肩上。
沈流年冷漠的聲音傳來,“她們沖我而來,你若走,她們不敢殺你。”
南秦京都死了一個王上,皇帝必定不會輕易饒過,明爭暗斗也好,惡意中傷也罷,一王上身死,那南秦也就翻了天了。
沈流年能看到,刺客頻繁望向她的肚子,明擺著沖她來的。
云丞淮的力氣不支,刀背壓在了她的肩上,也就是刺客沒想著對她怎么樣,不然對方的刀一橫,馬上就能斬斷她的脖子。
她用僅剩的力氣,沒有好氣的說道“既是如此,你還不快跑。”
刺客不敢殺她,不代表不敢傷她,聽到此話刀鋒一轉,正要劃傷她的手臂。
沈流年微微抬手,袖箭發出,箭正中刺客眉心。
刺客帥倒在云丞淮的肩上,正好壓在她的刀上,血濺了她一身。
死人鮮血
有血液濺在了她的眼睛上,她的眼前一片鮮紅。
她一個大學生,又不是醫學生,平時見到的雞鴨魚肉那都是熟的,罕見能見到生的,那也是清洗過后的,什么時候見過血。
不僅是血,還有死人。
她前后兩輩子第一次看見死人,對方還倒在了她的肩上,她剛剛沒看清楚,以為是自己的刀殺的人。
“我我殺人了”她念叨了一句,始終沒有放下手中的刀。
云丞淮很害怕,眼前有著血色的模糊,可她記得自己在保護沈流年,沈流年是懷孕了的。
她不是圣人,但也絕不會看著沈流年在她的眼前出事,不然她會內疚一輩子的。
可能是害怕,可能是被血刺激到了,她瘋了一樣揮動著手里的刀,沒有章法,足以致命。
沈流年淡定的繼續發射袖箭,沖過來的刺客都被射殺。
到這個時候,府兵才姍姍來遲,沖散了刺客。
小北跟南靈順勢到了云丞淮跟沈流年的旁邊,安遠清理著余下的刺客。
有了府兵在,安遠她們輕松了許多,很快就斬殺了全部刺客,一個也沒有逃掉。
安遠有心留下一個活口,對方卻服毒死了,明顯是精心培養過的死士。
見刺客全都倒下,脫力的云丞淮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刀,刀從她的手中脫落,兩條手臂都在顫抖,她微躬著身體,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或許是滿地的尸體,讓她覺得精神有些恍惚。
她對奪嫡的危險早有準備,史書上寫了太多奪嫡的風險,當奪嫡真正發生在自己面前時,她才真正的開始正視奪嫡兩個字。
奪嫡
是要死人的。
“殿下,您沒事吧”小北看著她滿身血,心疼的上前幫她清理。
云丞淮正要開口說話,忽然覺得嗓子一堵,忙走到一邊吐了起來。
遍地的死人,尸體上砍翻起來的血肉,空氣中的血腥味,讓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殿下,殿下沒事吧快,快叫府醫。”小北焦急的吩咐著。
云丞淮擺了擺手,“先沐浴。”
她身上沾染了太多的鮮血,濃重的味道讓人不適。
“來人,殿下要沐浴,快去準備。”
王府中有一天到晚燒的很暖的暖閣,里面有人為弄成的溫泉池,冬日里洗澡一點兒也不會冷。
云丞淮忍受不了身上的味道,就要悶頭往暖閣走。
下一秒她又返回到沈流年的身邊,她怕自己熏到對方,還刻意保留了兩步的距離。
“夫人,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