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洗漱完回到內間,沈流年一身寬大垂直的寢衣,半干的頭發散在肩上,仙氣十足,病弱的臉色,無力的身體,就像是神女戰斗過后,力竭受傷養病之時,美的不像話。
她看了那么多電視劇,里面的戰隕妝,她以為那都是絕美了,結果沈流年這樣,更是絕色。
云丞淮的眼睛都看直了,惹的沈流年蹬了她一眼。
“看什么。”
“夫人真美。”她毫不吝嗇自己夸贊。
沈流年蒼白的臉上出現一抹紅暈,南秦風俗不算保守,坤澤再嫁常有,往往寡婦更熱門。
民風稍稍開放些,卻不至于如此直白,簡直是不像話。
云丞淮也有些不好意思,“我幫夫人把頭發烤干吧。”
古代沒有吹風機,勛貴富有之家,會用毛皮包裹住大號的湯婆子,把頭發放上去烤,不會傷發,但得有人隨時在邊上擺弄,不然就會只烤一邊。
“不用。”
不管云丞淮說什么,沈流年向來都是拒絕的,她早就習慣了。
但她知道,沈流年是嘴上說的狠,心里還是善良的,看小說的時候知道,相處了之后才有實感。
今日兩人那么親密,回來后,對方沒有找她算賬,那這一關算是過了。
所謂蹬鼻子上臉,本來還打算破罐子破摔,
放飛一下的,現在一步一步的試探了沈流年的底線◤,更不會再收斂了。
云丞淮笑了笑,畢竟烤發親近,沈流年不同意,她也不會非要幫忙。
她把自己的被子抱到羅漢床上,還沒有開始鋪床。
沈流年忽然開口道“過來睡。”
“啊”兩人一起睡嗎
云丞淮愣住了,“不好吧”
沈流年無語,“讓你睡在床下。”
云丞淮“哦。”
真是的,還以為能睡床呢,但是內間的床下床,也比羅漢床暖和。
這是沈流年別扭求和的一種方式,她不該拒絕。
然后她抱著被子樂呵呵的去了,自己鋪好了床鋪,快速鉆到被窩里。
“夫人有話對我說”云丞淮裹的緊緊的,露出一個腦袋,乖巧的望著沈流年。
沈流年看她這樣,眸光軟了軟,隨后自己躺下,“四,七,八,奪嫡越發激烈,你在上都,必不能脫身,可有對策。”
凡是封王成年皇女,在這場奪嫡戰中,要不為己,要不站隊,絕無避開的可能。
皇帝遲遲不肯表態,讓她就藩,這趟渾水她是不想趟也不行了。
“那就爭。”
“何解”
云丞淮解釋道“此時,我爭的越歷害,她們便越想把我趕往封地,幾個皇女一同操作,皇帝必然頭疼。”
加上她有鳳令,又有東宮,身具楚氏血脈,皇帝無法奈何她,早晚會生出把她趕走的心思。
太女姐姐活著,皇帝就不敢動她,那便要考慮,是削藩難,還是她們姐妹倆和好更難對付了。
“從何開始爭。”沈流年的腦子里快速略過南秦已經發生,還有即將要發生的事情。
云丞淮畢竟看過小說,多少知道些劇情,“明年春闈。”
“春闈”
“春闈由禮部操持,禮部尚書乃當朝右相門生。”也就是老四岳家。
“何處入手。”
“泄題。”
“泄題”沈流年立即坐起來,“不管是秋闈,還是春闈,歷年考題都是絕密,一旦泄題,凡是相關人員,輕者斬首,重者誅九族,你生怕皇帝跟你那些姐妹,抓不到你的錯處嗎”
“何況,科考艱難,舉子艱難,此事對考生不公。”
云丞淮搖了搖頭,側身用胳膊撐著側臉道“不是我泄題,是禮部尚書泄題。”
“春闈之事,你為何知道”
當然知道,許拓一戰成名,由大理寺少卿升任大理寺卿,成為南秦朝堂上最年輕的三品官,掌一府衙門。
想來,許拓可是沈流年的追求者之一,云丞淮輕哼一聲,“你猜。”
沈流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