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撐傘陪著溫杳往左拐。
溫杳回了臥室換衣服,王姨便把傘留在臥室門口,冒雨折返回了正廳。
溫奶奶杜文慧正坐在廳內沙發上交代做飯的阿姨去煮姜糖水,等做飯阿姨出了正廳,王姨這才走到溫奶奶跟前,把手上的東西遞給溫奶奶,“您看看這個。”
溫奶奶眸光移到王姨手上的東西,一張請柬,上面兩個人名讓她放下拐杖接了過來,她看著請柬上的趙溫靈跟江曜兩個人人名,喉嚨里冷哼一聲,“偷雞摸狗的東西還敢給我遞請柬是故意來氣我的嗎”
王姨搖頭,“不是給您的,這是從杳杳背包里掉出來的,老太太,杳杳今天淋雨不會是被喊去別墅那邊去了吧”
“他們敢”溫奶奶聽到這,怒氣蹭蹭上升,她把請柬扔到茶幾下,手掌重重拍了幾下玻璃茶幾,嘴里氣道“她們母女倆要是來膈應我就算了,還偏偏把杳杳弄到別墅作弄一番,是不是真的以為溫家就是她們母女倆的天下了一個老狐貍精,一個小狐貍精眼下搶了杳杳的未婚夫來惡心杳杳,之后是不是就要蹬鼻子上臉趕杳杳出溫家了我要是就這么忍氣吞聲,杳杳以后還能有好日子”
王姨給溫奶奶拍了后背,低聲道“您別這么動氣,小心血壓,咱們肯定不能這么忍氣吞聲的,但是眼下關鍵是杳杳有沒有在別墅那邊受欺負,您一會問問她。”
“問肯定是要問的,要是真受欺負了,那個臭丫頭的訂婚宴也別想辦了”溫奶奶面色沉著,她看著窗外還沒停下的細雨,想到江曜,嘴里忍不住責怪道“江家那小子也是個沒定力的明知跟杳杳有婚約還偏要上趙溫靈的鉤子,這種未婚夫沒了也好,免得以后杳杳嫁過去再被他綠”
王姨“您說的也對,現在早早看清江家小少爺的面目也好,免得杳杳吃虧,也虧得這三年您沒讓杳杳跟他多往來,要是杳杳情竇初開被他騙了,眼下您才更要愁呢。”
“這哪里算是我的功勞,你也知道杳杳的脾性,自從她母親去世后,她非要自己撐起她母親留下的一個繡坊,十七八歲的年紀,光是讀書都要壓垮人了,身上再多一層繡坊的擔子,她哪還有時間跟江家那臭小子談情說愛。”
溫奶奶再三嘆氣道“就是我本來還指望著等到杳杳跟江曜訂婚,江曜能幫扶點杳杳,誰知道眼下竟然出這種岔子,你不知道這些天我都沒睡過一個好覺,就是擔心吶,擔心杳杳身體吃不消,情緒再內耗。”
王姨安慰道“您也別杞人憂天,眼下看杳杳是真的沒對江家小少爺的事上心,哪能因為這事情緒內耗自己。”
“我自己的孫女我能不了解嗎她對江曜沒上心,所以被趙溫靈搶走也絲毫不生氣,但是我生氣啊我一直想讓她有個依靠,她爸事業狂還有一個吹枕頭風的后媽,總是顧不到她的,我呢,年紀大了,做事情總是心有余力不足,她這么小,身邊有個靠譜男人照顧她,我也能放心。”
王姨道“您也別小瞧杳杳,她不是那種一點風雨都承受不住的嬌花,您看這三年,學業跟繡坊的事,她不是兼顧的挺好。”
“這不一樣。”溫奶奶道“就好比現在,她被搶了未婚夫,我們自己人知道杳杳不在意,但是那些千金小姐不知道,跟趙家丫頭交好的千金小姐更是不知道,以后聚會萬一被那些無聊的千金小姐嘲笑譏諷,杳杳不在意,可我一想那個畫面就心疼。”溫奶奶抹了抹眼淚,“杳杳那丫頭我從小帶到大,她就是我的心頭肉,我舍不得她受一點委屈。”
王姨跟著傷感,溫杳眼下的處境確實尷尬,在舒城上學三年,跟寧城這里的少爺小姐關系早就變淡,眼下趙溫靈又搶了她的未婚夫,雖說這事是趙溫靈品性不好,但提起來,看戲的、居心不良的還是會覺得溫杳不中用,免不了會對她落井下石譏諷一番。
更別說還有個不省心的趙溫靈添油加醋,到時候溫杳孤立無援任人欺辱不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溫奶奶抹掉眼角濕意,想了又想,下定決心道“我不能任由趙家母女這么小人得意,也不會允許我杳杳這么被人欺負,我得給杳杳另做打算。”
王姨一時遲疑,“您的意思是”
溫奶奶摸出手機,帶上老花鏡,點開微信列表,拇指摁著列表上下滑了兩圈,最后目光定在某個好友頁面上,她仰頭看著王姨,目光堅定道“給杳杳重新找個高門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