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溫重華話都沒說完,一直安靜坐著的溫杳突然開了口,她聲線偏軟說的話卻極其干脆利落,她道“我爸讓我去你家解除婚約,說如果不跟你解除婚約,我就不再是溫家的人。”
溫杳這一招當面打報告把溫重華弄得措手不及,他臉一陣黑一陣白,下意識怒極想斥責溫杳口無遮攔,但看見溫杳身邊的祁肆禮,他那些話又只能憋屈著咽進肚子里。
祁肆禮偏頭看溫杳,“只是這樣”
溫杳還想說溫重華說她這么快跟祁家定婚約是想要男人,但到了嘴邊,她覺得這話特別羞辱人,便咽了進去,搖頭,“就這些。”
祁肆禮問溫杳,“你怎么想的關于我跟你的婚約。”
溫杳抬頭看祁肆禮,他那雙黑眸看起來如第一次見面一樣,看著如冰似霧,縹緲冷淡,但內里并不是這樣,起碼溫杳感受到的不是冷淡,她把手伸進包里,掏了一個戒指盒子出來。
溫重華看見那個戒指盒,臉上更是如便秘一般。
溫杳并不在意溫重華背著祁肆禮仿佛要吃了她的眼神,她低頭,打開戒指盒,取出里面一只簡潔雅致的素戒,她說“今天跟崔棉,嗯,就是繡坊的店長一起去工廠,結束后讓她陪我一起去商場買的訂婚戒指,雖然遠遠比不上你送我的那枚戒指價格,但這是在我能力之內買到的最好的,希望你不要介意。”
祁肆禮沒有看那枚戒指,只是把右手伸到了溫杳身側,他瞧著溫杳微抿的唇,偏低的聲,“給我戴上,杳杳。”
溫杳抬頭看祁肆禮一眼,對上他那雙漆黑不見底的眸,她下意識眨了下眼,才垂了眼,握著他修長的手指,將那枚素戒戴到了他的無名指上。
溫杳說“這就是我的想法。”
祁肆禮用那只帶了訂婚戒指的手摸了摸溫杳的腦袋,贊許道“很好。”
目睹全程的溫重華怒火暴漲,但也只能強壓著,憋紅著臉看溫杳。
祁肆禮側眸看向溫重華,嗓音極淡,“我才知道,岳父好像不太喜歡我這個女婿,不過不重要。”
溫重華“”
祁肆禮對著溫重華抬了抬右手,骨節分明的無名指上素戒特別明顯,他說“杳杳喜歡就行,也請岳父不要再因為我對杳杳過多責怪,她是我的未
婚妻,我會心疼。
這句話不亞于再,你不喜歡只能憋著,別再來給溫杳施壓,不然后果自負。
溫重華陰沉著面一言不發。
客廳氛圍一時爆冷,一點雜音也沒,趙溫靈此刻偏生像是鼻子里進了一根羽毛,癢的她忍不住吭哧了口氣。
祁肆禮眸光移到她,好像才想起她來,他開口,“訂婚宴那天,杳杳過于寬厚,沒有計較你聯合小姐妹誣陷她的事,你不知悔改就罷了,眼下帶著朋友在家里對杳杳冷嘲熱諷,趙小姐,我這個人不太寬厚,還護短,那天的u盤沒排上多大的用場,眼下看來,u盤倒是另有用場了。”
趙溫靈沒聽懂,只是感覺祁肆禮人特別冷,說的話也冷冰冰的,她抿唇看向柯馨。柯馨聰明,聽出來祁肆禮話的含義,忙說好話道“祁先生,都是一家人,靈兒就是那種性子,她不是對杳杳有敵意,還請您高抬貴手,不要跟她計較。”
說著,柯馨喊趙溫靈,“還不快過來給你妹妹道歉”
祁肆禮起身,連帶著將溫杳也拉了起來,“道歉就不必了,杳杳最近精神狀態不太好,就不在這里久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