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樣下意識的思維邏輯似乎也在向他證實這一點。
對于這件事,向邊庭其實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就算有意識也是朦朦朧朧的,因為他確實也沒喜歡過哪個男生,本質上這些于他而言沒那么重要,所以他不會耗費心神去想。
愣了不過片刻的工夫,向邊庭接過了刀叉,邊瑜把話繼續說下去“不太聽你在我面前夸什么人。”
向邊庭切了一小塊牛排放進嘴里,心想哪有那么多人能讓我夸。
邊瑜喝了口水,她的兒子她了解,骨子里是傲的,平時為人處世謙謙有禮,其實沒幾個人能真看進眼里,不值得說道的人他提都不會提,哪會主動說起這人哪般哪般厲害。
向邊庭低頭切著牛排,說“他是真的挺厲害的,您看過他的作品就知道了”
向邊庭頓了片刻,又道“挺有個性的很瀟灑一人。”
不說長相,就賀宣這個性格,向邊庭就覺得挺帥的。
賀宣一身居家服,蕭易陽上下打量著他“你這是剛竄門回來還是竄了一夜門剛回來”
“你覺得呢”
“我覺得不了。”蕭易陽笑了,“你什么事做不出來。”
賀宣走進廚房倒了杯水喝,抬眸看了他一眼。
“所以什么情況我都覺得有可能。”蕭易陽說,“竄了一夜門剛回來的可能性也挺大的。”
“說得我像個霸王。”
“你不是嗎”蕭易陽把車鑰匙放在玄關的柜子上。賀宣行事什么風格蕭易陽心里有數,不是什么拖泥帶水的人,說什么做什么都很干脆,不過有一說一,他倒還真不知道賀宣對待感情事是不是也是這樣。
有的人天生冷心冷情,戀愛腦那是一點都沒有的,賀宣就是這樣的人,至少在遇到向邊庭之前,蕭易陽從沒見過他對什么人動心,可能緣分就是命定的吧,總有那么一個人在等著你,會在某個很平常的日子跟你不期而遇。
遇上了,就什么都對了。
賀宣喝著水沒說話,蕭易陽還是了解他的,要換了二十來歲那會兒,他肯定霸王行徑,不知收斂。
白欽以前說過,說他很自我,自我的人是最不容易陷入親密關系的,這點他承認,他就是個很自我的人。他心里很明白,自我的人也很容易走極端。這點是能從向邊庭身上得到印證的,遇到向邊庭以后,他不止一次傲慢地想過,是他的遲早會是他的。
“所以呢”蕭易陽看著他,“霸王您是過去干嘛了”
“霸王去做了個早飯
。”賀宣說。
蕭易陽眉毛微挑,略感意外“霸王這么賢惠。”
“賢惠”賀宣邊說邊往衣帽間走去,“按你的尿性,你不是應該說我心機嗎。”
蕭易陽樂了“你在我倆身上安攝像頭了”
“白欽那張嘴,還用安攝像頭。”
“說你心機的那也不是我啊,那家伙怎么說的怎么凈往我頭上扣屎盆子。”
賀宣頭也不回地走進衣帽間,蕭易陽跟了過來,雙手抱胸倚在門框上,笑著打趣道“為愛奔赴怎么能說是心機呢。”
賀宣揚手脫掉了上衣,從衣柜里挑了一件衣服,說“說了就說了,我本來也不是什么心思單純的好人。”
蕭易陽站在門口笑了一會兒,忽然發現賀宣左手的尾戒沒了。
“你戒指呢”
賀宣低頭看了看左手,說“在向邊庭那兒。”
蕭易陽一臉詫異“不是你是去做個了早飯還是求了個婚啊”
這戒指是賀宣他媽的遺物,說起來真的跟他的命一樣重要,他媽過世后他一直戴著,除了在獄里那兩年就從來沒見他摘下來過。
賀宣把衣服穿上,說“真求婚我也不可能拿這個戒指求。做飯的時候摘下來讓他幫忙保管了,剛才沒拿。”
“你”蕭易陽表情復雜,“故意的吧”
賀宣就算把手指頭丟了也不可能把戒指給落了。
賀宣一邊從柜子里挑褲子,一邊點了點頭,還嗯了一聲。
蕭易陽“嘶”了一聲“所以還真是已經想到求婚這一步了賀叔叔”
賀宣對他的揶揄照單全收,笑了一聲,說“是啊,連去哪兒結婚我都想好了。”
蕭易陽已經分辨不清賀宣這話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以他的性子,大概率不是開玩笑。
說真的,賀宣身上那種坦蕩肆意的膽氣確實是很吸引人的特質,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似的,也從不去想那些多余的,是挺傲慢,一種良性的傲慢。也難怪白欽這樣的人當年都能成他的迷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