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妞愣了一下,嘴里發出一聲“oh”,她攤了攤手,笑著說了句“déée抱歉”。然后她朝陳曄揮揮手,用英文跟他說自己要去找朋友了,有機會再見。
向邊庭聽不懂法語,只覺得賀宣吐字有那么點性感,嗓音沉沉的,語調帶著一絲漫不經心的隨意。
陳曄還不知道面前這個長著混血臉的男人是誰,剛才聊得好好的洋妞突然就跑了。
“這是”陳曄看了眼賀宣,問向邊庭,“哪位”
“我朋友。”向邊庭說。
舞池中央的味道是最重的,各種氣味混雜在一起,聞得向邊庭有點反胃,這里他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他跟陳曄說“我先走了,你們慢慢玩吧。”
沈澤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就把我一個人丟這兒了啊”
“不愿意留這兒你就回家,又不是我拉你來的。”向邊庭說。
“你去哪兒啊”沈澤問他。
“去吃夜宵。”
沈澤看了一眼賀宣,問向邊庭“跟他”
向邊庭嗯了一聲。
沈澤嘖了一聲,他跟賀宣不熟,跟著向邊庭一起去也不太合適。他擺了擺手“行吧,走吧,我在這留守。”
向邊庭笑了聲“剛才蹦得不是挺歡,慢慢蹦吧。”
向邊庭轉頭要走,沈澤拉住了他“哎,你不跟左沁說一聲你這一聲不吭地走了,萬一她又哭。”
“為這種事她不至于哭。”
“真哭了怎么辦
”沈澤問他。
“你安慰一下。”
“你可拉倒,我不會安慰女孩子,萬一我一安慰她哭得更厲害到時候給你打電話吧,要是真哭了,你電話里安慰一下也行。”
走出舞池,賀宣問向邊庭“左沁是誰”
向邊庭愣了愣,說“我一個高中同學。”
向邊庭今天有點寸,剛說完這句話就被迎面而來的路人端著酒杯撞了一下,酒全灑在了他衣服上,胸口濕透了。
那人喝多了,腳底還在打晃,大著舌頭說“不好意思啊哥兒們,沒看見你人,實在對不住。”
濕衣服貼在皮膚上的感覺不太舒服,向邊庭拎著衣服,避免貼到自己身上,搖了搖頭對那人說“沒事。”
迪廳里一般都挺熱的,向邊庭出門的時候只穿了件短袖,連能換的衣服都沒有。他看著衣服上的酒漬微微皺了皺眉,聽見賀宣說“去洗手間把衣服換了吧。”
“嗯”向邊庭抬頭看向他。
“短袖脫了,穿我的外套。”
向邊庭一時間沒接話,賀宣問了一句“這么濕著不難受”
當然難受,濕了也就算了,還一股酒味。
換別人提這種建議向邊庭肯定直接拒絕,他寧愿就這么濕著走也不可能貼身穿人家的衣服,他搞不清自己猶豫是因為什么,是不好意思拒絕賀宣的好意,還是別的什么原因,他說不清。
“那我去洗手間換一下。”
賀宣嗯了聲,把外套脫了,遞給他“門口等你。”
向邊庭接過外套,低聲說了一句“謝謝賀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