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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向邊庭要跟他爸媽去看個美術展,看完美術展還有個慈善晚宴要參加,慈善晚宴跟美術展是聯合舉辦的,美術展上的作品會在慈善晚宴上拍賣。
這天后來他跟賀宣都沒再聊過微信,也沒打電話。所幸有其他事分散注意力,不去想就不會陷入負面情緒里。不過一切都是暫時的,一旦腦子空下來,低落和煩悶就會一點點漫上心頭。
兩個人之前也有過小摩擦,那次向邊庭是跟自己較勁,這次是跟賀宣較勁。其實他跟賀宣較勁和跟自己較勁沒什么區別,到頭來難受的還是自己。
明天就是向邊庭生日,但他完全忘了,還是第二天早上醒來看到賀宣發來的消息,才想起這事。
一句“生日快樂”,零點時分發的。
彼此好像都沒有刻意冷著對方,但關系就是在不知不覺中冷下來了,難以言說,不知道該怎么打破。向邊庭這兩天陷在負情緒里,最掛心的還是賀宣的傷。
他回消息問還在醫院嗎宣哥
賀宣回嗯。
向邊庭看著手機皺了下眉。
白欽那天跟他詳細說了賀宣的情況,跟他說沒嚴重到那份上,讓他不要擔心。賀宣還在住院觀察,怎么能不擔心。
賀宣又回了條沒事,別擔心。
還是這樣安撫的話,賀宣還是沒有要把話說開的意思。
這條向邊庭沒回復,感覺說什么都沒意思,說什么兩個人的關系都熱不起來。
一段關系中只要有一個人冷,那這段關系就不可能活泛起來,性子冷沒事,心別冷就行。
賀宣之前跟他說過自己心冷,這次向邊庭算是見識到了。
他看著手機屏幕,自嘲般的扯了扯嘴角。
吃早飯的時候,爸媽一人給他遞了個紅包,讓廚師給他煮了碗長壽面。
他今天面色也不好,看著沒什么精神。他其實已經把情緒藏得挺好了,本來也不是那種喜歡把情緒掛在臉上的人。然而人在最親近的人面前終歸是無所遁形,更別說向衡和邊瑜已經知道他跟賀宣的事。
兒子有心事,當爸媽的都看出來了。
今天跟一幫朋友過生日,基本上都是高中同學,初中同學也有,人前幾天就叫了,地方也訂了,江臨給他找的地兒,一棟雙層大木屋,附帶一個很漂亮的花園,里面該有的娛樂項目都有,可勁造。
向邊庭情緒低到自己生日都忘了,自然也沒什么心情過生日,但同學都是前兩天就約了的,再沒心情生日聚會也不能臨時取消。
過生日怎么著也得提起精神來,向邊庭心里藏著事兒,但面上一直都是樂樂呵呵的。下午四多點他們就玩起來了,一伙人在院子里烤肉,烤的肉串一盤盤端到向邊庭面前來,油油的,燙燙的,還撒了孜然和辣椒粉。向邊庭笑著說自己嘴破了,吃不了。
嘴疼是一回事,主要是沒胃口。
“那你吃這個不辣的。”同學遞
了盤不辣的烤串給他。
向邊庭伸手接過,道了聲謝,拿起一串咬了一口,不辣的吃著也疼,他咬了兩口就放一邊了。
有人喊了聲“哎哎哎,你們少吃點兒,一會兒還有的吃呢,留著點兒肚子。”
沈澤從陳曄盤里拿了兩串肉,手爪子被陳曄拍了一下“要吃自個兒去拿,拿我盤里的干嘛。”
沈澤咬著肉說“今天怎么沒把你弟帶了來。”
“問了,他說不來。”
“社恐呢吧,你弟跟你可真不像,沒你臉皮十分之一厚,不像一個娘胎出來的。”
陳曄笑罵“滾吧你。”
向邊庭沒過多久收到了條消息,陳煜發來的,祝他生日快樂,向邊庭回了句“謝謝”。
之前向邊庭當著一幫老同學的面承認自己談戀愛了,今天生日卻沒見他對象來,陳曄心里一琢磨,肯定是大學里認識的,在異地呢,趕不過來。
院里屋里都是人,院里的在吃,屋里的在玩,向邊庭坐在院子里的長桌前,安靜地看那幫人說笑玩鬧。他性格一直都不太鬧,有時給人感覺還有點冷,他這樣子大家都不覺得奇怪,因為他以前在班上就是這樣的。溫和好相處,但有距離。
向邊庭從長桌上拿了瓶低度數雞尾酒,小口小口地喝著。陳曄悠悠哉哉地湊過來,拿了盤生蠔往他旁邊一坐,挑著眉問“今天女朋友不過來”
向邊庭愣了一下,陳曄猝不及防來了個“女朋友”,他差點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