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港口可真大,我聽說這里有一處的防波堤特別適合拍照。”
“對,當初就是為了吸引游客特意規劃設計的。”
“實不相瞞,我也是因為在社交軟件上看到了好多漂亮照片對南城產生了向往。”
“看來十年過去了,這個地方依舊很吸引人啊。”
“居然已經這么久了。”
“是啊,港口正式投入使用的那天我就去防波堤了,之后這邊的經濟就一年比一年好了。”
明珍善談,圍繞著窗外南城最引以為傲的港口景色,跟陳老師聊的很是愉快。
兩人交談的聲音一左一右的穿過林惜的耳廓,長發掃過肩頭,她的鎖骨在疼。
水晶吊燈依舊散發著奢靡的氣息,宴會廳的空氣卻突然有些悶。
林惜臉上的表情沒變,她掩飾的很好,輕拍了拍對明珍的肩膀,小聲道“去透透風。”
“好。”明珍抽出跟人聊天的空隙,回了林惜。
但不知怎么的,她聽著林惜的聲音心里生出幾分不放心來。
窗戶里密密匝匝鋪開的烏云壓在林惜背后,明珍緊接著在她耳后叮囑了一句“快點回來。”
“有數。”林惜點了下頭,沒有停下步子。
宴會廳門前,侍者恭敬的給林惜拉開了門。
穿過高聳的門縫,拖地的裙尾被收的利落,絲毫沒有對門內名利場的留戀。
這么多年過來了,林惜還是沒能適應逢迎往來。
寬敞而空曠的走廊迎著這夜的涼風,林惜站著,望了眼對面的宴會廳。來之前她聽明珍說,對面的宴會廳是哪個集團在給新來的大佬接風洗塵,似乎也是觥籌交錯,紙醉金迷。
穿堂的涼風吹過林惜的臉側,長睫下是一雙晦澀不明的瞳子。
這里的南城跟她的記憶重疊不起來。
也好。
長長的,林惜微昂起她的頭顱吐了一口氣。
也是這一秒,她對面宴會廳的門被人從里面打了開來。
走廊偏暗,光擠著才剛打開條縫的門里爭先恐后的出來,霎時鋪滿了林惜的視線。
而在這一秒后,時間忽的就慢了下來,滿屏璀璨的光路中施施然走出來一個女人,纖長的手指拎著尾裙邊,每一只骨節都畫著嬌養的矜貴。
曳起的裙擺自大腿往下開出了一條不高不低的叉,筆直勻稱的長腿在其中若隱若現。
光鋪滿了她腳下的路,她腳背踩在高跟鞋上弓起,白皙分明的腳腕骨繞著一圈系帶,抬起的每一步都帶動著極細的鞋跟敲過大理石地板。
也每一下都踩在林惜的心口。
那是她永遠都忘記不了的身影,是迎著刺眼的光亮或無望的黑暗也依舊可以認出的,她愛過的人。
顧念因。
林惜的心跳空了一下。
接著像是攢足了力氣,心臟跳動的聲音摧枯拉朽的在她的世界響了起來,擠占著她的呼吸,填滿了她的身體。
原來明珍口中那位對面宴會廳接風洗塵的大佬是她。
所以前些日的坊間流傳,并非空穴來風。
顧家嫡孫年初結束了長達三年的外派,聯合南城林氏集團打壓顧家二房,市政大單轉了個手從四房到了大房手里,三月老三家公司發布聯合聲明,東郊那塊地由他們跟林氏共同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