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電話,柯南驚恐地看到宮紀拿起手邊的槍,動手卸掉空彈匣。
一個警察遇到了能讓她拔槍的事情,這沒什么問題。可她一邊露出心碎的表情一邊拔槍,這很能說明問題。
尤其這個警察還是宮紀。柯南偏頭看了一眼手腕被毀掉滿身是血的和榮,心里升出一種不妙的預感來。
他腦子里靈光一閃,記起了宮紀說過的一句話“你們偵探的承諾真是讓人難以信任。”
除了安室先生,還有哪個是偵探總不能是毛利大叔吧。
宮紀冷漠地拿出了新彈匣,流暢的換置動作頓了一下,彈匣被她夾在指間,鐵合金的弧狀凹槽流淌著暗沉攝人的光。
“等一下”宮紀的沉思動作反而讓柯南毛骨悚然,他突然伸手抱住宮紀的胳膊,試圖制止她的危險動作。
“有話好好說,我還是個小學生,請不要在我面前搞出血腥場面。”
宮紀的目光動了一下,她的眼珠偏移,半闔的睫毛冷淡地遮住半個眼瞳,用這個壓迫感十足的表情,自上而下俯視著柯南。
她眼底的一點濕漉漉的水跡和眼角的紅色已經慢慢褪去,又變回了柯南有點害怕的冰冷摸樣。
“從你和安室透先后試探我開始,我就很想問一個問題。”她的語氣很輕,尾音附著點不甚明顯的疑惑,“你和他,是不是共同保有一些秘密”
柯南利落地放開宮紀的手臂,后退幾步,捂上眼睛。
對不起了安室先生。
耳機里,安室透的聲音連帶著又一次淅瀝的水珠潑濺聲回響在周遭“是誰受傷了”
而那個脅田兼則居然又跟了上來。
宮紀閉了一下眼睛,目光虛攏著,也不知道在對誰說話“你有沒有覺得,自從來到這個地方,他變得很焦慮。”
柯南張開自己并攏的手指,從一點縫隙里覷著宮紀的表情。
“我沒這么覺得,一分鐘要看十次安室透的人又不是我。”柯南很想這么吐槽,但他及時、又很識時務地忍住了吐槽的欲望。
“可我為什么要在意他的心情呢”宮紀低下頭,又問。
她想要變得柔軟,而不是變得軟弱。
宮紀狠狠一推彈匣,偏過頭去,眼睛又開始發酸。
“他們應該快要來了,我去門口等安室先生。”柯南欲蓋彌彰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表,非常著急地要提前給安室透傳消息。
柯南一走,這個房間里就只剩她,和仿佛已經死去的和榮。
沒有了小孩,宮紀將厭倦的目光攀上和榮明顯經過力量訓練的身軀。她陳述的聲音里不帶一點感情“你的射擊動作與格斗方式都有警校的影子,槍支也是警用型號。”
精神病者的狂歡凄慘落幕,支撐他所有行動的恨意、激情等飽滿昂揚的驅動力褪去,最終只留下一副頹靡的空殼。和榮倦怠地閉著眼,外界反應之于他這個求死之人已驚不起半點波瀾。
“那個管家給了你錢,你拿著那些錢請來了你想要在這里殺掉的人。他還給了你照片,你用那張照片引我過來。”
管家,組織,波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