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她也察覺到安室透有些倦怠,緊緊攏著衣服,力氣不足夠的樣子,連眼睛都微微闔上一點。
七月份到十月份,組織和警視廳的對決進入白熱化階段,身兼數職的安室先生也格外忙碌。
他們的關系進入了一種微妙的狀態。宮紀說不上來,大量的工作擠占了他們的時間,她又對愛情一知半解。最近事態慢慢平穩下來,宮紀開始擠出時間去圖書館學習有關愛的理論。
他們一同走在樹影蕭疏的冬日大街上,宮紀扯著安室透的袖子往前小跑了兩步,走在前面側身抬頭看他,輕聲問“可以牽手嗎”
“不可以。”安室透低垂著眼睛,冷酷地拒絕宮紀,“我們在街上,會被很多人看見。”
“你明明在心里說可以。”宮紀指責面前這個口是心非的男人,“瞳孔放大,上下眼瞼呈閉合趨勢,口輪匝肌收縮,你的表情在表達愉悅,你還想把笑意偷偷藏起來。”
安室透被戳穿了心事,他視線微轉,試圖蒙混過關“今天晚上給你做熔巖蛋糕好不好”
“你當我是柯南嗎輕易就會被甜品收買。”宮紀不可置信地張大了眼睛。
她轉念一想,盯著安室透的臉,“不對,你不會用這種拙劣的話術轉移話題,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安室透抿著唇,別開了目光,看著街對面一顆半禿的樹。
宮紀決定不再聽這個人的鬼話,她直接動手,氣勢很足但很小心地去碰安室透的手,安室透很倔強地側身避開,兩個人在大街上動作幅度很小地拉拉扯扯。
現在的安室透像是使不上力氣,宮紀大獲全勝,十指攏進他的指縫里,動作很輕地將那只手從口袋里拿出來。
她以為是安室透的左手受了傷,結果卻是那只手上沒有一處傷痕,但皮膚發燙,指尖微微顫抖。
宮紀頓了一下,收斂了表情,一只手探進安室透的袖口向手腕深處摸索,另一只手覆上他的額頭。
“你發燒了”
僅碰了一下,額頭炙人的溫度燙得宮紀迅速收回手。她奪過安室透手里的便利袋,垂目掃了一眼,看到藏在里面的退燒藥和消炎藥。
安室透站在原地,任她施為。見事態已經沒有圓轉的余地,他只能低著頭,輕聲對宮紀說“不去醫院。”
事情變得很糟糕。
安室透昏昏沉沉的,高熱讓他眼前模糊,身體發軟,力氣迅速流失。他靠在宮紀身上,下巴搭在她肩頸,模模糊糊地感受到宮紀開了門,把自己推進了她屋子里。
他本來算好了時間,只要在買過藥后迅速回家,自己處理傷口注射抗生素,睡一覺第二天就能好起來。
但是他在街上碰到了宮紀已經有整整兩周沒有見到她,她看上去精神好了一點,沒有那么累,和同事們的關系變得更好,甚至能夠一起聚餐。
或許是因為高熱,安室透失去了決斷力,停在那里,用目光描摹過她全身。從發絲到臉頰,從腰肢到腳踝,大腦里某段程序失控,焦灼的熱感流遍全身。
耽誤了很多時間,以至于造成這種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