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川優子現在是福井縣若狹灣人魚島神社的巫女,而這份新工作帶給她的意義遠不止于養家糊口。
半年多來,為了探訪某個秘密,她從日本東北走到關西一帶,最終在福井縣駐留了三個月之久。
侍者悄無聲息地走進來,安靜垂首,為兩位客人添茶。
人魚島的神社屬于宗族神社,連宮紀也不知道,津川優子作為一個外來人,如何成為了備受島內人尊崇的神社巫女。
“和人魚島的居民互利互惠罷了。”津川優子柔聲回答“他們需要一個巫女運營起神社祈禱、驅邪、祭祀的業務,延續人魚島長生不老的神話,而我需要一份體面的工作。”
“我非常感激宮小姐對我的幫助。”頓了一下,她這樣說著,微微低頭頷首。
她的雙手端正垂落在膝蓋處,而右臂更加緊繃。往上偏移四寸,一把隨時都能夠拔出的槍藏在腰側。
一把槍和一條交易槍支彈藥的渠道,這是宮紀能夠贈與這個女孩最有力的武器。津川優子手握這把槍,無師自通地學會了如何在黑暗世界里行走。
同時,宮紀動了一些手段,將津川優子過往的履歷洗的干干凈凈。
七年前,妹妹作為組織的實驗體死亡后,津川優子選擇回到良善的社會秩序中,并發誓自己將在世界的光明面好好生活下去,不再背棄平凡的人生。作為長姐,她也這樣教育自己的弟弟妹妹;半年前,高野秀樹作為一個微不足道的棋子死在組織的龐然布局下,津川優子安頓好了轍平和理穗,孤身一人踏上了復仇的道路。
命運似乎不曾對她開恩,她朝一條更極端的道路轉身,對著命運開出了微不足道的一槍。
津川優子抬眼,挑出一個笑“所以我應邀來到了這里,還為宮小姐帶來一則情報。”
宮紀把茶盞叩在茶盤里,溫聲問“和七年前那樁人口拐賣案有關嗎”
半年前,宮紀告知津川優子,自己找不到七年前那起人口拐賣案的卷宗。隨后,津川優子前往鳥取縣,在當地逗留半個月后又動身去往日本東北部。
“七年前,那輛裝載著我們的卡車被警車截停
,我逃了出來,在鳥取縣一帶流浪。來到東京后,為了維持安穩的生活,我一直極力避免回想起那段經歷。后來我重赴鳥取縣進行調查,重新梳理那段記憶,得到了幾條更加清晰的線索。”
我曾以為讓我能夠出逃的契機是一場激烈的混戰,或許,當時只是我被嚇到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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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稍縱即逝的微笑浮現在津川優子的面頰上,“仔細一想,一輛裝載著一群孩子的卡車,只要兩個成年人監管運送就夠了,所以,當時只有兩個組織成員坐在駕駛室里。另外,性質這么嚴重的案件,沒有任何卷宗記載也就算了,甚至連一則新聞報道都沒有出現”
她垂著眼睛喃喃“就在那時,我想起來了,根本沒有大范圍的交戰,那時候發生的一切都是短暫的,荒山野嶺中,只有微弱的警笛聲、激烈的槍聲和男人的吼聲。當時只出現了一輛警車和一個男人。那個男人他是一個警察,單槍匹馬地對上了兩個組織成員。”
宮紀聽著,某種令她格外不安的猜測浮上心頭。資料里的文字一行行掠過腦海,她難以抑制地開口“你是不是知道了那個警察是誰”
津川優子猛地抬頭,吐出了一個名字“仲屋和榮。”
話音剛落,她便忙不迭地向前傾身,著急地看著宮紀“他祖母是鳥取縣人,他是宮城縣的警察,我聽說他進了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