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當初他也不會同意和對方交往。
他知道莊池是故意的,也知道對方此時哪怕一瞬的表情都是為了取悅他而故作的姿態。
他知道,但是目光依舊難以轉移。
茉莉常被視作貞潔的代名詞,這樣居高臨下看著對方此時的情態,讓周眠產生一種錯覺,眼前的男人甘愿戴上貞潔的狗鏈子,將他的全身心交予他使用。
隨意使用。
周眠手腕難以克制地輕顫,他安慰自己,人面對的誘惑總是太多。
是他自己送上門來的。
周眠將對方的衣襟慢慢掀開,像是在拆一份期待又抗拒的禮物。
蔓延的茉莉盤踞在心口,許是光線昏暗,竟恍惚叫人看成一條晦澀的毒蛇。
周眠眨了眨眼,定神后不出所料地看到花尾處精心描摹的一個“眠”字。
就好像是此時的他棲息在對方的心口處。
他喉頭發干,半晌才道“怎么突然想起去刺青了”
莊池繃緊腰身,骨節分明的手腕扣住他的手,十指契合,毫無罅隙。
他仰著臉,任由愛人居高臨下、不錯分毫地巡視他的面容、身體。
像是伏跪在玫瑰裙裾下卑微的奴仆。
他說“想打一個屬于你的標記。”
對方淡色的眼瞳深處的渴望仿佛能擰出潮濕的雨水,他的彬彬有禮、溫雅和煦在周眠面前全然像脆弱的、即將被絞碎的紙張。
他辛苦地壓抑著丑陋的本能,企圖偽裝出深情與無害,來蠱惑對方踏入陷阱。
莊池幾乎可以預料到周眠的半推半就。
他實在是受夠了愛人這段時間愈發冷淡漠然的態度。
周眠確實被他勾引到了,對方修長干凈的指尖在那片陰影般的刺青上細細描摹,莊池面上難以抑制的泛起紅暈。
即便是對方這樣漫不經心的觸碰,都足以叫他心火瘋燃。
他想,他必須先忍耐、蟄伏起那些瘋狂的念頭。
可那寸漂亮的近乎凜冽的指尖卻在隨意的觸碰間被主人興致缺缺地收了回去。
莊池幾乎繃不住自己失態的表情,露出冰山一角的森冷渴望與瘋長的欲求。
他抖著嗓音,努力克制的輕聲道“怎么了眠眠。”
周眠眼皮懶散的抬起,他露出一個模糊而冷淡的笑,輕飄飄地說“沒什么,只是突然覺得有點膩味。”
語氣中的惡意像某種心照不宣的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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