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燈朦朦朧朧地亮著,隱隱傳來微妙的響動。
咚、咚、咚。
像是斧頭砸在什么東西上的聲音,沉悶的近乎詭譎。
周眠的房間并沒有關上門,是正對著客廳的,但在這樣的情況下,只會令青年承受更為尖銳的恐懼。
敲擊聲很快就停下來了,周眠聽到了逼近的腳步聲。
“眠眠怎么醒了,是做噩夢了嗎”
左季明的聲音放的很輕柔,似乎是察覺到青年的狀態,刻意調整了自己的語氣。
周眠一直到聽到男人的聲音才慢慢的抬起頭。
青年的眼睛紅紅的,聲音甚至有些細微的哽咽“嗯剛剛醒,很不舒服。”
左季明坐在他的身邊,寬大溫涼的手掌拂過對方的臉,低聲問道“哪里不舒服”
周眠只是搖頭,顯然有些難以啟齒。
左季明沒說話,只是靠得青年更近一些,男人修長的手指耐心地為對方按揉酸痛的腰部和小腿肚。
“這樣好些了嗎”他問。
周眠只覺得自己被對方按揉的酸痛部位在慢慢緩解發熱,像是有細碎的螞蟻爬動一般,有些癢。
左季明見他不說話,寬大的手掌開始愈發輕柔的按壓,起伏的動作溫柔的像某種垂憐的討好。
周眠開始覺得自己好像壞掉了,左季明是他的兄長,可他的身體居然在兄長這樣溫柔的安撫下產生了一種怪異的潮濕感。
混亂的記憶開始在他的腦海中浮沉。
他隱約記起昨夜的自己,就是這樣不要臉的癱在左季明的懷里喘息,潮紅的臉貼在兄長的手心蹭動,喉結鼓動,口腔中不斷分泌出黏液。
太親密、也下流了。
青年心里慌亂,一邊控制著生理性的反應,一邊瑟縮躲避。
但顯然,平靜冷淡的左季明并未意識到他的不對勁。
男人只當周眠疼得難受、不自在,不愿意按摩,于是他反倒強制性地卡住青年的腰線,繼續更小心地按揉起來。
青年眼角不自覺地分泌出淚水,他太想轉移男人的注意力了,于是他只好壓著嗓音,在氣息喘動的空隙道“季明哥,我剛剛好像聽到客廳有動靜季明哥是在做什么”
左季明手上微頓,半晌語氣淡淡道“只是處理一些不太重要的東西。”
他稍稍湊近了一些,似乎看到了青年腮邊掛著的淚點,于是他分開一只手,用拇指輕輕將那滴淚水抹去。
周眠終于能稍稍松了一口氣。
兩人靠的很近,過分的親密與曖昧像是水浪般蔓延。
左季明終于徹底停手,他稍稍直起身,眼皮垂下“眠眠,你害怕的東西,我會為你處理干凈。”
這句話幾乎暗示著一切。
周眠也隱隱清楚左季明在客廳做了什么。他幫著自己砸碎了那尊神像。
左季明繼續道“眠眠,等你的狀態好點了,我們就去學校那邊辦理一下休學手續,你需要在家好好養病。”
“還有黎山那邊,既然那里是神像最開始出現的地方,那我們就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
周眠的手指緊緊壓住被褥的邊角,睫毛顫動的厲害。
半晌,才輕輕的嗯了一聲。
左季明動了動牙關,向來冷淡的臉上露出一道極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