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自達平靜地穿過街道。深夜,哪怕是市中心的街區,行人也漸漸少去。
降谷零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他推開門,屋內安安靜靜的,徒留窗外灰白色的月光照亮客廳空蕩的一角。
他關上門,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個想法如果養只小貓小狗在家里,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過對現在的公安警察來說,這只是個突發奇想,眼下他顯然有著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降谷零來到廚房,從冰箱里拿出一瓶冰牛奶。明天還要去給浪漫做事,為了確保自己的大腦清醒,降谷零沒有選擇以往的威士忌。
冰飲入喉,不似烈酒那般灼熱,但意外的令降谷零的胃一陣攪動,就像被一只手狠狠抓住了。
暖黃色的燈光下,淺金發的公安面無表情,繼續喝著牛奶。他的速度不急不緩,直到瓶中的牛奶見了底,他把空瓶子丟到垃圾桶里,轉身離開廚房。
廚房里的燈也應聲而滅。
平心而論,剛從外面回來,且沒有吃晚飯的降谷零應該給自己做一份簡單快速的晚餐,牛排、三文魚,什么都行。不過受腦海中揮之不去的記憶影響,他暫時沒有吃東西的閑心,只能用一瓶牛奶草草了事。
幾十分鐘后,浴室的門打開,洗漱完畢的降谷零來到床邊。
窗簾緊緊拉著,只有一盞臺燈用于照明,降谷零倚在床頭給手機充上了電,最后看了一眼郵箱,確定沒有更多未查看的消息后,他躺下來,平靜地閉上雙眼。
他應該在十分鐘之內入睡,現在的時間是夜晚十點。降谷零剛剛完成一天的行程,白天他去了一個廢棄的倉庫和fbi見面,敲定了行程,下午他久違地找到諸伏景光越是到這個時間點,就越是要保證消息不泄漏,hiro就是最合適的人選。下午兩人見面時,許久未見的諸伏景光用擔憂的目光看了他好幾遍,等確定幼馴染平安無事,才重重的松了口氣。
那動作太過夸張,以至于降谷零沒忍住露出一抹笑容。
“這才像話嘛。”諸伏景光笑道。他敏銳察覺到降谷零的心情不佳,但他體貼地什么都沒有問。zero是個優秀的公安,諸伏景光知道,他會自己調節好的。
兩個同期就赤井秀一給出的計劃進行了一番討論,時間到了傍晚,諸伏景光帶著這個消息回公安本部復命,降谷零則又投入到工作當中。晚上他又以波本的身份去幫朗姆處理工作,一直忙到了現在。
所以,他理應在十分鐘之內入睡。手機已經定了明早六點的鬧鐘,他還有八個小時的睡眠時間。
可是閉著眼睛平躺了很久,降谷零還是沒有半點睡意。
他的大腦還在飛快旋轉著,思索著。
赤井秀一所說的計劃,也即兩天后的抓捕計劃。如今朗姆在組織里的境遇愈發難堪起來,自從公安得到了首相先生的支持,永田町里的那群老狐貍就迅速把控到了風向,組織扶植起來的那幾個大臣,不論是否身處高位,都或多或少受到了限制。
為此,組織必須盡快尋找破局之法。
朗姆本來還想對st動手,自從和boss談話歸來后他就想這么做了,似乎是因為那位女士給他制造了一起不小的麻煩。可是當政府內的風向改變,朗姆就再無多余的精力去管別人了。
今天晚上降谷零東奔西走,也是為了這個。組織必須拉攏盡可能多的人站在那幾位大臣的一邊。
赤井秀一,或者說他背后的智囊團敏銳地抓到了這個時機。說實話,降谷零不知道他們是怎么做到的,從公安拜訪首相先生到現在,也只不過短短一周,哪怕是手眼通天的組織,對此所做出的反擊也剛剛開始,可赤井秀一那邊竟然已經做好下一步、下下一步的計劃了。
哪怕是對赤井秀一多有不滿的降谷零,也驚訝于他們的未卜先知。
他們安排了一位在議會中相當有聲望的老人。那位老人是如今的首相先生過去的恩師和伯樂,為人剛正不阿,卻因為疾病纏身命不久矣。只要降谷零拋出老人的名字,借口老人對組織正在研發的藥物很感興趣,想跟組織談條件,就能把焦頭爛額的朗姆引去那個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