羯聽節聲音楚楚可憐,情不自禁伸出大手,抓住了節的手指,托在掌心,柔聲道:
“角部微末,如何擔得住節這般人物?我前日與你所言之事,你考慮如何?”
黃迪看著羯那色手不老實,心中恨恨罵道:
“早晚砍了你的咸豬手!”
卻不知,此時還沒有安祿山,也沒有楊貴妃,哪來的咸豬手。
節低頭不語,手臂有些僵硬,似乎想要抽回手,但是生生忍住。
見節不言語,羯聲音微微變冷,道:
“節,前日容你思索,是羯對你的尊重,你當知道,我要你做我的神選之女,只需要祭祀之時宣布便可,根本無需征求你的同意,你難道還不懂我的苦心嗎?
聽我的,跟從我,以后我得大炎,你我之子女皆為天下巫覡,那是何等榮耀!總好過角部一隅,生死旦夕之命運。
相信我,只要你跟從我,我保你角部方雷一氏永世昌榮。”
黃迪始終低著頭,此時此刻,他算是明白,白日里節要找自己說的重要事情,恐怕就是這件事了。
殺了觴扈那狼子,卻引來了羯覡這猛虎,節的命運也真是坎坷。
紅顏薄命,遠古也是如此啊!
黃迪始終低著頭,堅決不抬頭,保持恭順的模樣。
他知道,節的目光一定已經不知幾次看向自己,所以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抬頭與那求助的目光接觸,他怕自己忍不住就要幫她犯險。
殺觴扈,黃迪有大好處,當然最主要也是自保。
當時他抽不得身,只能選邊站。
但是現在,節與自己謀劃觴扈之死,可謂是二人互相要保住的秘密,能夠彼此牽制,故此他有得抽身。
黃迪心里暗罵著:
“特么的,勞資這把生意怕是做賠了,哎!算了,玄洞的東西不要了,帶著男女戰奴回西陵部,打死也不參合角部的亂遭事。”
他算是看明白了。
就算是自己搞定了羯覡,到時候再來檢查的巫覡,沒準還是看上節,難不成自己還要一直殺下去?那早晚是要把自己搭進去的。
除非來個巫,巫都是女人,估計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只是巫的地位比覡要高,一般情況下,都在大炎盟內,又如何會跑遠路查看這些破事?
所以,此時此刻的黃迪已經下定決心,打死不管角部這些破事,只等明天,帶著觴扈答應的戰奴,就火速回西陵。
到時候是你鱗部吞角部也好,還是角部搬遷入鱗部,都與他無關,反而對他的發展壯大有好處。
角部一旦不在這里,或者勢弱,那么自己就要快速吞并周圍小部,也不需要再做獻禮,簡直完美!到時抓緊訓練出自己的作戰隊伍,以求自保!
“安全感啊!安全感!”
黃迪現在很缺這個!
節也低著頭,確實也多次偷眼看黃迪,以求獲得他的幫助,亦或是一個眼神一個表情。
然而那貨低著頭,一動不動,不言不語,和一塊木頭般,怎么叫人這樣喪氣還有些傷心。
思索良久,就在羯快要沉不住氣,將要怒時,節柔聲道:
“節愿從羯覡,只求寬限幾日后再做宣布,我當選出接班人,延續我方雷角部之氏脈。”
羯覡心中一敞,哈哈大笑道:
“如此甚好!天選之女入玄洞不是小事,當有規矩。我明日便返鱗部,準備皮毛千張,寶石兩簸,以八人肩輿接節入鱗部玄洞,你我二人恰好各行其事,三日后我當歸來。”
節低頭,聲音愈發的平靜道:
“節萬幸!”
“哈哈!羯自不會虧待你與角部,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