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巖中。”
這些長在石山上的竹子,大多比較纖細。
但是別看其纖細,但是韌性可不減,遠超平地粗竹,清風吹過,隨風搖曳彎曲,但是終究會立得筆直。
每一個神州人,對于竹子的情懷是非常微妙且難以言明的。
而這種幾乎是根植在基因里的情懷,并不是因為文人墨客以君子稱之,也不是歲寒三友之名,而是竹子從華夏文明的一開始,就一直在人類的生活起居當中起到不可或缺的作用。(注:大暖期結束前,秦嶺以北也有竹生長。)
所以人類,永遠不能完全把竹子當成一種死物,材料或者工具,因為人類賦予了它靈魂。
黃迪看著眼前這些秀兒不揉,俊而不莽的細竹,隨意挑選了幾根,用樸刀砍斷,就這么帶著枝丫抱回大壩上。
到了大壩上之后,他才修去細竹旁邊本就不多的細枝丫,然后將最細的一根細竹用刀豎著劈成四條,一端削尖如錐。
在尋了兩根最勻稱的細竹,用這削好的竹條鉆進其內部,一通到底。
這兩根細竹,便成了一個透氣的管子。
黃迪要小波用手掌堵住竹管另一端,自己則在這端使勁往里面吹氣,確定這竹子不漏氣,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拿起其中一根,在火邊小心的熏烤。
一邊熏烤加熱,還用手很謹慎的用力,讓竹子慢慢變得彎曲,直到細竹成為一個U字形,這才罷了,然后又將另一根細竹如法炮制。
這一切弄完之后,大陶鍋內的水份已經熬得就剩下底部一點。
可以看到,里面剩余的水份非常渾濁,不似之前澄清。
再過一會,水份漸干,已經可以看到陶鍋底部結晶的粗鹽和一些礦物雜質。
黃迪一直用眼睛盯著里面粗鹽結晶的狀態,待到里面已經看不到水份蒸發時,急忙撤去炭火,讓陶鍋慢慢降溫。
這陶鍋底部結晶的粗鹽顏色發黃,且都是大塊,一坨一坨的,看著又臟又難看。
不過說心里話,就這粗鹽,已經比海邊的天然曬鹽成分好了很多。
黃迪部落里,現在吃的海鹽,都是天然曬干再巖石上的海鹽,有著難以抹去的一股子苦澀味。
之前黃迪就準備制作干凈的雪花鹽,然而卻發生了河童事件,不得不把在海邊做鹽場的計劃取消掉。
待到陶鍋降溫后,黃迪才把里面的粗鹽撿出來,放在準備好的氈皮上,然后把套缸倒翻,將里面的礦物殘渣倒凈。
這才吩咐小波繼續往陶鍋內裝置鹽泉水,下面的炭火也重新圍了回去。這是一個重復的過程。
黃迪用舌頭舔了舔那黃色的鹽塊,果然也有著一絲明顯的苦味,但是比晾曬的海粗鹽,就要好上很多。
這樣的鹽,已經可以被原始部落的人接受并且食用,但是黃迪不接受,他需要更健康的鹽。
他用手抓起氈皮,估算了一下重量,這一陶鍋的鹽泉,竟然最少出來三斤左右的粗鹽,也就是說,這里鹽泉的含鹽量,最少有百分之一點五左右,遠超過海水的百分之一點零幾。
“嘿嘿,如此濃度,這哪里是鹽泉,根本就是金山銀山啊!”
他和小波繼續又蒸餾了幾鍋粗鹽,黃迪帶過來的小陶鍋也沒閑著,同樣放在火上蒸餾鹽泉,由于體積小加熱塊,出鹽速度,竟然似乎比大陶鍋還快一些。
到了接近夕陽西下之時,黃迪看著足足有三十來斤粗鹽的氈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