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家都沒糧了,其他人可怎么活
梨花搬椅子給老村長坐,與趙廣安商量,“阿耶,要不咱們再開一次倉吧”
讓族里人知曉她家的情況。
趙廣安皺眉,“但你大伯不在啊”
梨花看向太師椅上打盹的老太太,“阿奶不是有糧倉的鑰匙嗎”
趙廣安當機立斷,“那就開倉。”
老村長急得嘴里起了泡,“那我趕緊通知大家伙。”
“等一會兒,我讓劉大他們挑些糧食回來我帶去縣里。”
累了一宿,村民們挑水回家倒床就睡了,迷迷糊糊間,隱約聽到一聲高昂嘹亮的聲。
“放糧咯,放糧咯”
整個近溪村,有資格放糧的只有地主。
趙鐵牛家挨著趙家,當放糧兩字在耳邊重復了五遍時,他悠悠轉醒,“媳婦,聽到了沒”
話音未落,就聽咚的一聲,剛剛還在床上的人已躥到了門邊。
“鐵牛,快”
趙鐵牛瞬間清醒,甩腿就沖了出去。
清晨的風不像白天悶熱,趙鐵牛覺得身上涼絲絲的,猶如沖了個涼水澡,渾身舒坦得不行,這不,兩條腿像馬蹄似的停不下來。
直至,一陣尖銳聲從背后響起。
“趙鐵牛,你他娘的發什么瘋,衣服不穿就出門”
趙鐵牛怔怔的低頭,臉色大變,“啊啊啊”
雙手捂胸,慌不擇路的沖進了趙家,見趙廣安站在老黃牛前,鬼使神差的跑過去扒了他的半臂衣套在身上。
趙廣安給牛喂草呢,一雙粗糙的手突然伸過來下扒了他的外衣,待他定睛看過去時,那人如脫韁的野馬溜了。
趙廣安低頭看自己僅有的里衣,臉黑如墨,“誰啊”
“三堂弟,借你的衣服穿一下。”
“”
棺材已經搬到車上了,里面放了香蠟紙錢,還有幾十斗糧,而老太太最愛的草鞋則串在竹竿上,用繩子綁在棺材木上。
老太太這么做時,梨花歡喜的跑進灶房,順走了一個銅鼎,一個陶鬲,一個銚子,以及四個空籮筐。
依葫蘆畫瓢,找繩子綁在棺材木。
這樣一來,除了棺材,籮筐也能囤東西,眾多物件里,她選擇囤被褥,她屋里的,老太太屋里的,一床褥子都不給佟婆子留。
老太太看她從這屋跑到那屋,喚道,“梨花,走了。”
“來了。”梨花收好被子,蹦蹦跳跳的找老太太跑去。
老太太彎腰抱起她放在棺木旁,“扶著棺木,別摔了。”
“好。”
天色已亮,梨花和老太太扶棺而坐,其余人則在放行李的板車上,四頭牛,兩輛車,趙廣安和劉二各自趕著一前一后出門。
村道上,村民們抱盆的抱盆,挑籮筐的挑籮筐,像長龍似的往糧倉涌去,牛車接近時,他們喜氣洋洋的讓路,寒暄問道,“三堂弟,去哪兒啊”
趙廣安提了提牛繩,聲音洪亮,“去逃荒。”
“”
這時,穿著趙廣安衣服的趙鐵牛狂奔而來,“完啦,完啦,地主家沒有余糧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