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景明和蘇明達兩人稍怔,跟著看向崔仲仁。
崔仲仁心頭大驚。
怎么蘇小姐失憶了還知道他
春喜轉述“謝崔大人專程過來一趟。好友徐小姐和郭小姐為了小姐的事走動,勞煩崔大人幫忙。”
前廳安靜下來。在場一個未來可能成婚的太子,一個當爹的戶部尚書,一個區區無關的七品官員。受傷的蘇千軼竟是將事委托給無關人員
崔仲仁這一刻深刻體會到什么叫如坐針氈。戶部尚書的疑惑,太子的微妙,如同實質,讓他清楚想起自己寫的那些個信件以及和蘇小姐私下做的生意。
這些能說嗎不能啊
他找了個理由向太子和蘇大人解釋“我和郭小姐認識,想來蘇小姐是希望我去幫郭小姐。”
商景明拿起剛斟了熱水的茶杯“是么”他輕微吹了吹茶水,任由熱氣飄在前頭,擋住他大部分面容。
這輕飄飄的“是么”,誰聽都知道是不信。
商景明喝了一口茶,看向春喜“蘇小姐還說了什么”
春喜回應“小姐只說了這些。”
商景明輕笑一聲“看來崔大人深得蘇小姐信任。”
別說崔仲仁,連蘇明達都聽出了笑聲和話里帶出的深意。
崔仲仁不知道蘇小姐現在沒了記憶,是怎么知道他,又怎么想到委托他干活的。可現在他發現太子是真的善妒剛聽太子和蘇大人談天,好不容易有的一點尊敬,在此刻迅速消散。
為什么蘇小姐失憶了,寧可拜托他去做事,也不拜托太子和蘇大人
還不是因為這兩人受身份所困,顧慮這顧慮那,指不定還不如他一個小官員果敢。蘇大人不敢得罪四皇子和皇帝,太子敢得罪四皇子不敢得罪皇帝。
崔仲仁從未當過官,又是書院最拔尖的幾位之一。他向來有文子的傲氣,哪怕平日里大多時候能屈能伸,真有事,也敢諫言。
他替蘇小姐憋屈“蘇小姐醒來到現在,總共沒聽過幾個人名字。崔某不知道為什么蘇小姐會這么說。可能是覺得殿下和蘇大人太忙,怕顧不上她的小事。”
他一向會說好聽話,自然也擅長陰陽怪氣。
崔仲仁低下聲嘆氣“不像崔某,初入京城,橫沖直撞。剛剛為官,巧合,空閑得很。”
商景明對上崔仲仁。
他知道崔仲仁是初為官,所以低調。實際上這人骨子里猖狂得很。上輩子在翰林院為官不過半年,洋洋灑灑寫了篇文章辱罵翰林院幾個倚老賣老的官員。
隨后他被以朝廷身份下放走商。沒想兩年之后,他靠著一張嘴皮子帶回一堆銀子珍寶和幾個銀礦開挖的消息,解決朝廷國庫賑災燃眉之急。
他們曾經不怎么接觸,沒想到這輩子一接觸是這樣。
崔仲仁說兩句不夠,繼續陰陽怪氣嘆大氣“這誰能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