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矩笑道“新來的轉校生還能有誰,對面樓那個刺頭唄。你知道許憐玉昨天因為啥扣人分嗎她說人長得太吊兒郎當,影響學校面容。偏偏那人還吊兒郎當地回了她一句有病,差點沒把她氣死。”
周晉為甚至不需要回想,周宴禮的吊兒郎當都躍然紙上。
雖然扣分的理由牽強了點,但問題很精準。
他隨意翻了翻試卷,想到期末考就在下個月。
他聽說過一些關于對面樓的規則,這次如果考不好,對后期升學也有一定影響。
那群人還在瞎起哄,替她出主意“這種刺頭最好追了,看著脾氣沖,其實純情得要死,最不禁撩。你稍微在他面前反差一點,都能把他的魂兒都給勾沒了。”
許憐玉推了推眼鏡,面帶不屑地反駁“我什么時候說喜歡他了”
“不喜歡最好。”
這五個字響起,低沉的有些突兀。眾人紛紛看向聲源處,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不可思議來。
周晉為靠坐椅背,冷淡的視線在眾人身上掃過一眼,“學校禁止早戀不知道”
他的話成功讓所有人都閉上嘴。
在這個學校,這棟樓里,明顯他的話更具威懾力。
都是一群養尊處優的紈绔,被家里溺愛到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別說學校老師的管束,哪怕是父母的管束照樣沒用。
偏偏周晉為簡單的一行字,能立刻讓他們銷聲匿跡。
沒人敢和他對著來。
待周晉為離開教室后,才從鴉雀無聲到竊竊私語。
“我操,這什么
情況”
周晉為什么時候管過這種閑事。他該不會喜歡”
隨著這句話的卡頓,所有人的視線都從離開教室的周晉為身上,轉向許憐玉。
后者眉頭皺著,她當然知道這不可能。
她出去的時候周晉為站在外面玩打火機,最近不見他抽煙了,唯獨那只金屬打火機還留著。
將其推開,火焰幽藍。
在他修長的指間熟練轉動。周晉為目光平靜地注視著這一切。
他好像很喜歡看著某些東西從絢爛到結束。
好比這只打火機冒出的火焰。
許憐玉猶豫很久,還是走過去“你和周宴禮到底什么關系”
他并不回答,手臂懶散地搭在陽臺護欄上。他常來這兒,因為站得高,視野開闊。
從這點就足以看出他是個野心大的人。他上高中之后就沒再伸手找家里要過一分錢。
長期在那樣的家庭中耳濡目染,接受的教育是普通人想象不到的頂級。
他的經商頭腦遠超他家族里的每一個人。
許憐玉解釋說“我沒別的意思,只是看你最近好像和他走得很近。”
“沒什么關系。”他合上打火機,將其揣回外套口袋里,終于肯看她一眼,“他既然沒做什么實質性的錯事,就別總去找他。”
許憐玉頓了頓“可他”
他眼神淡冷“說白了,就算把他的學分扣完了又能怎樣”
許憐玉愣在那里。她有種被窺見心思的窘迫。她是個高傲的人,面對喜歡拉不下臉,所以只能用高高在上的姿態讓對方注意到自己。
“別去招惹他。”這是周晉為離開前,留給她的最后一句話。
許憐玉其實都聽不太出來,這是一句勸告,還是一句警告。
后面的空教室里,孫矩原本只是想進來抽根煙,窗戶才剛推開,猝不及防就誤入到了那場談話中。
他聽完之后愣了好半晌。
剛才的對話似乎已經足以徹底推翻之前的猜測。
周晉為喜歡許憐玉。
難不成
孫矩眉頭微皺,看向周晉為的眼神變得復雜起來。
這人雖然從未表現出對哪個女生有興趣的樣子,但也不像對男生有興趣啊。
秦宇最近喜歡跟在周宴禮屁股后面,左一口老大,右一口老大。
周宴禮聽煩了,讓他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