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他顯得很是慵懶,眉目清凌凌的“他們私自窩藏你,難道不該死”
“只是,可惜了,還都沒死。”他說,滿意地看到她身子一僵,“都放在北獄好好關著。”
“你能放走他們嗎”她唇顫著,甚至努力克服著身體本能的不適,靠近了他,努力親了親他清瘦漂亮的下頜。
像是羽毛一樣的輕柔,有些新奇。
平日她幾乎都是一副麻木,毫無反應的樣子。
他享受完,懶洋洋說“不能。”
她氣得渾身都發顫。
狹窄的臥榻上,兩人黑發交纏在一起,他衣袖上散落著竹葉,烏黑的發披在寬闊的肩上,月色灑落在他干凈清俊的眉眼上,照得很清澈。
他像是猛獸,某種時候,身上卻也有點有點慵懶的貓態,來自對實力的極端自信和掌控感。
白茸瑟縮著,死死閉著眼,被他擁在懷中,默默承受著這仿佛看不到盡頭的羞辱。
他手指細長有力,無名指上有顆小小的痣,被月光照得很清楚。
“我下月要出征,有段時間不回來。”他說。
“出發前,有個小禮物給你。”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
旋即,沈長離從他的芥子中拿出了一物,扔在了白茸面前。
是一只黢黑的熊掌
創面十分光潔,被他用冰封住了,因此一直沒有腐壞發臭,但是依舊能看到模糊的血肉組織,不像是用術法,而像是用某種鈍器硬生生砍下來的。
“記得嗎”他輕松笑著說,“那日與你眉來眼去的那一只熊妖的手掌。”
他說,“白茸,過了幾天舒坦日子,你是不是就忘了自己的主子是誰了”
這是莫昕的手,那日,他想用這雙手來碰她的腰。
白茸沒有躲開。
她眸底已瞬間浮上了一層淡淡的水光,唇顫著,極端的恐懼又無助。
她又被捏住了下頜拖近。
“早知道,便不該那么早殺了陰山九郁。”
“不然,讓他看看自己的妻子,給別的男人當奴仆的模樣,不是很有趣”
“陰山九郁和你有過幾次”他冰涼的手指捻著她一縷黑發,看似漫不經心問到。
那雙狹長的眼卻冰冷盯著她,像是被某種猛獸攝住。
那只斷開的熊掌被丟在她眼前,讓她想起了那可怕的一夜,想到了九郁滴血的頭顱。
瘋子。
瘋子。
她面容慘白,毫無血色,咬緊了唇,無論被如何逼迫,也一言不發。
他眸光也逐漸陰沉。
“白茸,你知道我第一次殺人是什么時候嗎似乎還才幾歲。”他輕輕說,“我親手掏出了那人的心,不過,現在我都忘了他的名字了。”
他又說“以前,我還小的時候,曾喜歡過一只西域來的珍惜雀兒,后來,下人沒關好籠子,我的鳥兒飛走了,被旁人捉了,不干凈了,我便剪掉了它的翅膀,從窗子扔了。”
是他的東西,一輩子就都得是他的。
被人染指了,他寧愿毀了,也不會再要。
白茸以前從未見過他這樣的一面,她和沈桓玉青梅竹馬,自以為很了解他,卻從未聽過這些辛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