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殺不掉已經不干凈了的白茸。那只能一點點,把她的羽毛都拔下來。
既是陰山九郁的女人,他何必憐惜。
從前為她擋風遮雨的高大身軀,如今是剝奪她所有幸福快樂的魔鬼。
“你要怎么才可以放過我。”她閉著眼,唇輕輕顫著,“放過我身邊的人。”
“只要你不再想著跑,你老老實實,待在此處當奴才,像這樣伺候孤,待滿十年。”他捏了捏她的耳垂,語氣極盡惡意,“到時候,孤便放你走。”
眼淚順著面頰邊緣落下。
半晌。
“好。”她無力地仰著頭顱,修長的脖頸緊繃著。
沈長離顯然也沒想到,她會說好。
她只是閉著眼,身體緊繃,不住地流淚。像是飄零的鳥兒。
男人有力的臂膀攬上了她纖細的腰,攬入了自己懷里。
他罕見地沒對她做什么。月下,兩人身體貼的很近,像是一對親密的情投意合的夫妻。
“孤下月要出征,你可以
休息一會兒。”他音色清冷,語氣中卻滿是威脅,“好好養養身體,到時候孤若是不滿意,便把你再送給別人。”
她在他懷中發顫,說不出話來,流下的眼淚都被他吻干了,他似乎還挺喜歡看她流淚,看她的目光中充滿了一點新奇。
“等我回來。”他竟給她擦干了淚痕,語氣竟然溫柔了起來。
“白茸,你最好不要騙我。”他輕聲說。
月下,男人身影高大修長,居高臨下看過來,眸底意味晦莫不明。
這一晚,他沒對她做什么,卻一直到天方亮才離開。
男人背影消失后,她卻癱軟在臥榻上,面頰還殘余著淚痕,面色像是死人一樣慘白。
她跌跌撞撞起身,用涼水拼命沖刷著自己,昨晚被他碰過的所有地方,一直沖到皮肉都皺了起來。
沈長離走之后的第二日,李疏月便來了。
白茸精神很不好,整個人都是木木呆呆的,那日那只斷掌被她收了起來,埋在了外頭藥圃里。
她只穿著一件灰布衣,扎著一根腰帶,這布衣對她身形而言有些大了,領口很松,那玉白的從鎖骨到脖頸的肌膚上,一連串吻痕,便格外明顯。
那男人顯然絲毫沒有遮掩,不加掩飾,彰顯著,她是他的所有物。
王壽壓根不敢踏足此處,而見到李疏月進門,她也只是呆呆坐著,甚至沒有試圖伸手去合攏自己的衣襟,露出白生生的鎖骨和其上的紅痕。
李疏月挪開了視線,他拿出一個木匣,對白茸說“你試試。”
見她依舊發著呆,絲毫沒有變化。
李疏月忍不住又說“是我給你的帶來的劍。”
劍
聽到這個字,像是被觸發了某個開關,她無神的眼,一點點亮了起來。
隨后,像是拿住了救命稻草。
她緊緊地抱著木匣子,打開一看,眼眸一分分亮了起來。
那竟然是一把淺緋色的劍,與袖里緋形狀特別接近。
新劍需要血盟。
她愛不釋手,摸索著那一柄清亮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