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卻爽快地一擺手,“收著吧,咱們可是一起把寄生蟲病那么大的事兒給扛過去了。而且這事兒叫你處理掉了,后續不用再滿牧場跑地焦心牛羊生病,這是多大的好處啊。我們所有人都要感謝你。”
說著,他后退一步,笑著道“路上注意安全,我就不遠送了。”
隨即朝著王小磊嘿嘿一笑,轉身便大步折返場部干事辦公室了。
“小王同志人真好。”林雪君摸了摸大黑馬蘇木被修理得帥氣又工整的馬鬃,這些日子在草場上奔波來奔波去,蘇木卻一點沒掉膘,反而還壯實了許多。
走到哪里,哪里人都將蘇木當座上賓一樣。
牧民們想要回饋林雪君,便將她身邊的一切都照顧起來了。
蘇木的蹄子被修過了,馬鬃被剪齊梳順了,馬臉每天都給擦洗得干干凈凈,連尾巴都梳通洗得蓬松又干凈了。
湊近大黑馬去嗅,甚至還有點花香味,這家伙在場部馬廄里不會每天有花吃吧
轉頭看看已翻身上馬的阿木古楞,林雪君回想了下自己來這里后養的各種小動物,覺得阿木古楞居然算不得被養得最好的一只,大黑馬蘇木才是呢
它挑剔又大脾氣,不給好吃的就撇頭絕食,讓干重活就唏律律尥蹶子,慢慢成了要哄著、要順毛伺候著的小祖宗。
果然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啊。
林雪君伸手擼了把蘇木的大長臉,撇嘴道“臭馬,還挺會調教主人的”
拍拍大黑馬的屁股,在蘇木甩著尾巴昂起頭時,林雪君翻身上馬,坐穩后抱了抱它的馬脖子,臉在它干凈又整齊的馬鬃上蹭了蹭。
嘴上雖然忍不住嘲它,看著它越長越壯、皮毛油亮、昂頭闊步地倨傲又威風的樣子,心里還是喜歡。
蘇木似乎察覺到了林雪君的喜歡,前蹄在地上踏了踏,接著仰起腦袋,甩著尾巴,嗒嗒嗒地專門跑到阿木古楞和他的大青馬前面炫了小半圈,才心滿意足地奔向柔軟的草毯。
三人并騎,滿載物資和榮耀,心境輕快地回家嘍。
林雪君一行人還沒進生產隊時,遠遠就有一條灰色的身影箭一樣沖了過來。
待對方跑近,才認出是小狼沃勒。
傳說狼的嗅覺有幾十公里,它大概早就聞到林雪君和蘇木的味道了,是以早早跑出來相迎。
跳下蘇木,林雪君一把接住撲過來的少年狼如今它胎毛盡褪,狼牙也漸漸鋒利,已不再是剛帶回來時的瘸腿幼狼,成了條力氣不小的半大狼了。
被撲倒后,林雪君抱著它打了兩個滾兒,一雙手快速在它背部上下猛搓,將好好的柔順狼毛搓得亂七八糟。
沃勒不斷回頭假做要咬,可每每叼住她手,又只輕輕放開,再去找她另一只作亂的手。
才跟沃勒玩了一身草屑,遠處駐地里又跑出一條黑白相間的小狗。
糖豆終于反應過來沃勒為什么竄出家,追到幾米遠的地方,它就開始吭吭唧唧地嚶嚶怪叫,沖到林雪君身邊更是激動得又是撲又是舔,甩著的尾巴不時抽到沃勒,也不知是不小心,還是爭寵時故意的。
沃勒被糖豆尾巴抽得煩了,轉頭去咬糖豆的尾巴。
很快一人兩犬玩成一團,狗毛亂了,人臉也被舔得濕漉漉。最后也不知是沃勒的功勞還是糖豆的熱情,鬧得林雪君一條麻花辮都松散了,像個瘋婆子。
蘇木在一邊溜達著吃草,每每回頭瞧見滾在草地里的人類和犬類,它都會不屑地撇開頭,繼續找好草吃。
阿木古楞將物資等東西放回林雪君的知青小院后,騎著大青馬回來接她,就瞧見林雪君左右腋下各摟著一條,正躺在草坪上享齊人之福呢。
他跳下馬走到他們身邊盤膝坐下后,林雪君轉頭笑呵呵地看他,左手揉了揉小狼沃勒的肚皮,向他介紹“這是沃勒貴妃。”
接著右手又握了握糖豆的嘴筒子,“這是糖豆貴妃。”
幾米外吃開心的蘇木忽然抬頭唏律律地嘶鳴了兩聲。
林雪君朝著蘇木優雅、矯健的身影投以仰慕目光,又朝著阿木古楞點頭道“那是蘇木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