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君拍拍它們的屁股,將它們趕到院子里的大動物活動區,接著才轉身看向伏在地上被沃勒嚇得一動不動的大狗。
伸手推開一邊嗅聞一邊低吠的沃勒,林雪君伸手摸了摸大狗。手掌下盡是嶙峋的骨骼,上次林雪君見到蘇倫大媽的這條大黃狗時,它還很壯實歡脫呢。
先將溫度計擦干凈后插入大黃的直腸,接著捏起大黃的頭,林雪君仔細檢查了大狗被大筒骨卡住的下巴細長的下頜嘴筒子完美嵌入圓形筒骨的空心里。
因為大狗一直摳撓推筒骨,筒骨卡住下頜上端的皮肉都被它自己撓爛了。
在筒骨的施壓下,下頜前方的一顆犬齒紅腫發炎,眼看著快要保不住。
上頜的牙齒用力咬骨頭的過程中也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磨損,嘴巴里還有多處潰瘍,連咬合部分都腫起來了。
拖得有點久,再不處理真的會要命。
“咋不把這骨頭鋸開”邊上的人忍不住好奇地問。
“一鋸它就慘叫,我們也拿不準能不能鋸啊,萬一鋸的過程中把它下巴整掉了,把它鋸傷了之類,不是幫倒忙嘛。就想著等專業的回來給看看再說。”大隊長撓頭道,不是醫生的人很難判斷這狗的狀況,不敢亂來啊。
林雪君捏了捏筒骨,是牛骨頭,又厚又硬。
一些病癥在醫生看來很清晰,在普通人看來卻不一樣。就像路上有人暈倒,路人也不敢在沒有醫囑的情況下隨便挪動病人一樣。
“去陳木匠那里借個最鋒利的鋸子,再借一把好斧子。”林雪君拍拍手,轉頭對衣秀玉道“抓一副消炎湯劑煮了。”
接著便拿著掃帚去院子外的空地上做起清掃,接著放了個自己四處搜羅到的舊門板放空地上,又取出消過毒的舊被單鋪在門板上。
“把狗抬過來,綁住。”
王老漢和從自己小氈包趕過來的阿木古楞立即上手,把大黃狗往門板上一放,拽繩,五花大綁。
沃勒和糖豆全程都圍在四周看熱鬧,大黃被綁得吭嘰時,糖豆還發揚狗道主義精神,過去舔了兩下套在大黃下巴上的筒骨。
林雪君嚴重懷疑糖豆只是覬覦筒骨而已。
綁住了大黃之后,林雪君蹲在邊上一直輕輕撫摸,小聲安慰。
一會兒要想把這塊骨頭弄下來,非得使用雷霆手段不可。這時代沒有電鋸沒有各種手術器材,只能斧鑿鋸斬。現在大黃身體虛弱,灌麻醉散的話會給它的腎臟等帶來不小壓力。反正不會太痛,最多有些震動,加上有點嚇人而已。
所以得好好安撫好它,降低它的恐懼情緒。
“再找個黑布吧。”林雪君抬頭又朝過來幫忙的社員道,給大黃蒙上眼睛,看不見斧頭鋸子,它的情緒應該會好很多。
待蒙上大黃的眼睛后,林雪君又找了個墊子墊在大黃腦袋和上頜下方,避免斧鑿的時候造成頭部震動。
在筒骨下方則墊了塊得勝大叔幫忙找到的扁石頭,衣秀玉那邊的湯藥已煎上,穆俊卿借的斧子和鋸子也到位了。
林雪君又最后一次檢查過針對大黃的防護工作,并在筒骨內圈里塞了些棉花布條。
接著與阿木古楞拉著鋸子兩邊,在筒骨上鋸出一條斷裂線,擦一把汗,吐出一口氣,這才抬起頭,看過四周一圈兒壯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