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達夫突然多了幾分人情味。
這人情味突如其來,反而讓松內修感到震驚,還有一點點的毛骨悚然。他默默地接過來密封袋,默默地看著山田達夫,念及應該有的人設,他一時因為這反常的態度不敢說話。
但是道謝還是要道謝的,他維持人設小心翼翼的說“謝謝、謝謝山田部長。”
這幅模樣讓山田達夫的嘴角一下就下來了,還忍不住抽了抽“我還以為你小子多少變了,結果還是那個模樣”
他無奈的嘆氣,拍了拍松內修的肩膀“還有別的事嗎”
松內修說有,然后上交了中午蹲點時候所寫的早上案件的報道。即使現在還不能報道,也得時刻準備著,在能報道的第一時間發到網上或者與報社對接。
山田達夫收下了,讓他走,松內修麻溜利索地走了。
挺恐怖的,山田部長像一個笑瞇瞇又和藹的、可愛的圣誕老人。
松內修扣1佛祖原諒我。
他想扣2天照大神也會原諒我。
關上門的松內修帶走了放在工位下面的快遞盒,在往外走的時候,聽見有同事在小聲討論
“部長今天變得好奇怪啊”
“就是說啊”
“突然不擺架子了我好不習慣”
“但是這樣挺好的。”
最后他們小聲又異口同聲的說“最好還是別變回去了”
說完,幾個人相視一笑。
松內修垂下眼睛,想著部長改變的這件事情肯定是和他沒有關系的,沒有停留,再次離開了。
他蹲守在另一家居酒屋里。警察晚上下班很有可能進行聯誼或者小聚放松,這種地方也有燒烤,也可以喝點清酒,是再好不過的放松地方了。
只是他外貌確實出色,一個人待在居酒屋里也很突兀,并且因為桌子不夠多而不得不被人拼桌。
最恐怖的事情是拼桌的四個人是自來熟,他們拉著松內修說話,還很自然的把他帶入話題救命,這不是工作內容,他真的不想說話
黑發陰郁的男人因為氣質稍微改變,看上去是陰柔的美,臉部線條也相對柔和,拼桌的四個人里有兩個是女生,對他的外貌很是喜歡,這才不停的打聽消息。
環境非常安全,也不可能有人直接有透過皮囊看靈魂的能力,松內修也沒有做壞事,所以還是不記得收斂自己。
他不勝其煩,回憶了下原身的性格是真的偏向退讓和懦弱的,他只能沉下臉,看上去很不耐煩,臉都綠了,那幾個人終于放過了他,讓他得以安生吃完飯。
今天陣平和hagi沒有從警視廳門口出來,居酒屋里他們也沒有出現。
松內修等到七點半,起身結單。
他是一個人來的,待兩個多小時已經夠突兀的了,再不離開他一定會給老板留下很深的印象。
他去超市買了一些面包和速食,又花了一筆錢打車回家放好東西,又到若葉療養院附近的街區,這才悄無聲息地步入昏暗。
今晚應該沒什么收獲,不過松內修保留有以前的習慣,不提前踩點總會讓人不安。
他避開零星的監控,在若葉療養院外圍街區簡單走了走原身的體力還真不怎么樣,只能說作為見習記者是合格了,但在他這個前警察的眼里實在是太差了花一個小時小心地繞上一整圈,還沒回去就已經感到疲憊。
松內修從居酒屋出來的時候天還沒真正的黑透,現在已經九點左右,天色黑沉沉的,沒有燈的地方幾乎看不清人臉。他也戴上帽子做了點偽裝,就算監控器拍到,也不會輕易的就看出是他。
除非是原身相熟的人,不說這個可能性低,就說原身是記者這個身份,他出現在各個地方太過正常了。
松內修也不要求自己永遠不會暴露,只要這幾天沒人把他和即將用的石原禮忠聯系起來就足夠。
療養院9點已經有一些房間熄燈了,這病人多半是年紀偏大的,不過也有年紀不那么大的,這家療養院的正常熄燈時間在十點半,如果有人從窗外看,也許是能看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