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進宮第一年,年齡小什么都不懂,就有太監想對她鬼鬼祟祟
然后被她用硬枕頭砸破了頭,鮮血直流。
只不過小郡主的枕頭是軟的,跟她的聲音一樣,軟塌塌地陷進她繃緊指節的指縫間。
即便如此,阿梔抓著枕頭,身上銳氣不減。
“阿梔”
直到小甜糕,哦不,小郡主的腦袋從中年男人身后探出來。
一雙水潤的杏眼帶著關心跟疑惑,“做噩夢了”
阿梔茫然地眨巴起眼睛,將抓著枕頭的動作,順勢改成抱著枕頭,點頭,“嗯。”
“不怕不怕,”朝慕伸手輕輕拍阿梔還蓋在被子下的小腿,慢悠悠地調兒給她介紹,“這是許大夫,你的傷口早上就是他給你包扎的。”
朝慕跟阿梔說,“我跟你講過,下午大夫會來再給你看看,你應該是睡忘了。”
阿梔沒忘,她就是一時間睡迷糊了,沒分清過往驚嚇跟現實。
阿梔抱著枕頭,看向站在床邊的許大夫。
許大夫三十出頭的年紀,留著短胡子,眼神干凈,是醫者仁心的和善模樣,跟陰氣過盛的太監截然不同。
“對不起大夫,”阿梔為自己剛才差點襲擊許大夫的行為道歉,“剛才我睡懵了。”
許大夫擺手,“無妨,是郡主見你睡得香甜,就讓我輕手輕腳別吵醒你。”
所以這才惹來誤會。
阿梔看向小郡主,小郡主朝她抿唇一笑,梨渦淺淺。
朝慕隔著許大夫,小聲跟她說,“阿梔剛才睡得可香了。”
甚至伸手指了指她自己的嘴角,沖阿梔眨了下杏眼。
阿梔后知后覺抬手摸自己嘴角,然后臉蛋瞬間爆紅,“我我平時”
她睡覺從來規規矩矩,連翻身都很少翻,更不會流口水
都是這個身體的鍋,跟她阿梔姑姑沒、關、系
阿梔木著臉坐在床上,伸出一直胳膊讓許大夫繼續把脈。
好丟臉,好丟臉,她睡覺居然流口水,還被小郡主指出來了,最重要的是她睡的是小郡主的床,枕的是小郡主的枕頭啊。
小郡主身為主子,肯定覺得她這個丫鬟很“臟”。
阿梔垂下眼,心里懊悔。
她要是給小郡主留下不好的印象,可怎么得到重用,還怎么離開齊府擺脫自己被連累的命運。
誰知小郡主卻是甜甜一笑,像是找到了知己
“阿梔睡得那么香,說明阿梔很喜歡我的床跟我的枕頭。”
她說,“我也喜歡。”
輕軟緩慢的聲音像是一塊糖,在空氣中慢慢化開,替阿梔解了她的尷尬,撫平她的羞恥。
阿梔面無表情,心里嚶嚶
不愧是小甜糕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