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啟國國界后,這一路上都有官兵護送,一直抵達啟國京城。
啟國的不愧是天朝上國,光是這京城城門就高大奢華,所用石料皆是上等的品質。
燕行月一路上都在贊嘆,陳玨還以為他是驚嘆于啟國的富貴強大,但實際上燕行月是在贊嘆古代人精妙的手藝,這啟國的建筑不論是從普通老百姓還是到城中的商賈官宦院落,都遠超玉國的豪華精致。
上至屋頂脊獸,下至池塘山水,碧瓦飛甍,雕梁畫棟,每一處微不足道的細節,皆是啟國人對美的追求。
只有在玉國王宮內才能看到的建筑的精致,在啟國竟然尋常百姓都用得起,燕行月不由得咂舌驚奇。
回去的路上,褚邪又和燕行月擠在同一輛馬車上,看著燕行月從最初的拘謹到現在毫不掩飾的驚奇贊嘆的樣子,褚邪側臥在小榻上,漆黑深邃的眼中流露出幾分不易察覺的溫柔。
回到啟國皇宮,女皇聽說了燕行月被褚邪帶回了啟國,她方才下完朝,連身上的朝服都沒來得及換下,就匆匆趕來褚邪的寢宮來看燕行月。
彼時的燕行月剛剛才被陳玨從馬車上扶下來,他身子骨不太好,加上那一夜殺手偷襲,受到了驚嚇,剛到褚邪的行宮,燕行月就發起了高燒。
褚綺云神色匆匆的趕來,褚邪一行人風塵仆仆,見到她正準備下跪行禮,但褚綺云也只是輕輕抬了抬手,直接免了他們行禮,徑直走向褚邪,眼睛還東張西望一番,似乎是在找燕行月的身影。
“不是說你把那孩子帶回來了嗎在哪兒讓朕見見。”褚綺云在褚邪面前也不用裝出在朝堂上那副威嚴難以近人的樣子,褚邪是她的孩子,且也只有這么一個孩子,在孩子面前她總是會表現的更像自己一些。
褚邪平時話就很少,就算是面對母皇也是吐不出多少話,但這一次他卻破天荒解釋了起來“母皇,行月他染上了風寒,這路上又是顛簸又是風雪又是刺殺的,佩之說他身子骨不好,是打娘胎里就有的,再加上他被他的父親虐待,扔在莊子里不聞不問,吃不好穿不好,久而久之,這身體”
褚邪不說話了,但褚綺云卻明白后面的意思,她緊緊蹙起了眉頭,聲音也低沉了幾分,帶著微微怒火,說“那燕琤竟然如此荒唐嬋媞雖然已經過身了,可那孩子還是他的嫡子,他怎么能這么做”
說著,褚綺云伸手直接將褚邪撥開,走向褚邪身后的主殿。
陳玨蹲在床邊服侍著,他正在給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少年把脈。
陳玨見到褚綺云,趕緊下跪行禮“參見陛下臣未能迎接陛下,還望陛下恕罪”
褚綺云又擺了擺手,示意無礙,她腳步輕緩,仿佛害怕會嚇到躺在榻上雙目緊閉的燕行月似的,她連聲音都放溫柔了許多,溫柔道陳玨都驚奇的地步“他怎么樣了”
陳玨愣怔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將燕行月的情況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褚綺云。
“你說,這個孩子叫行月柳行月還是燕行月”褚綺云皺了皺眉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