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的力度大的幾乎要將他的腕骨都捏碎似的,蘇淮似笑非笑問道“小路總,你現在是在以什么身份來質問我呢一個斷聯了十年的前高中同學”
“我”路與北臉色極黑,話哽在喉嚨卻說不出口。
酒后胃里不斷翻騰的燒灼和疼痛感讓蘇淮感覺到深深的疲倦,他掰開路與北的手,嘆了口氣“已經很晚了,我想回去休息了。有什么事改天再說吧,好嗎”
路與北想說不好,當年在喜榮,他就是信了蘇淮那句“有什么話回頭再說”,才導致了之后這么多年的分離。
隔了十年,他終于再次見到他,他只想把他關在自己的身邊,關上三天三夜,讓他好好為自己當年的背叛向他道歉,祈求他的原諒。
當然,他肯定不會原諒他。
醞釀了十年的仇恨,他要用最冷酷最殘忍的方式報復他,他蘇淮知道背叛他這樣一個小心眼且記仇的男人的代價。
“外面雪太大,喜榮偏僻,出租這個點已經打不到了。”路與北說,“我有車,你在這里等著,我送你回去。”
蘇淮揉了揉滾燙的額心“不用,我可以自己走。”
“我送你。”路與北將人強硬地按在沙發上,深深地凝望著他,反復叮囑,“二十分鐘不,十分鐘,你在這里等我。一定要等我。”
蘇淮原本想要拒絕,但是他抬眼,看著那雙漆黑的眼睛,心中輕輕一跳,他抿了下唇,終于還是什么都沒說,只是微微垂下了眼去。
不說話就是默認,路與北快步走出去,見到經過的服務生,將人招過來,從隨身的錢包里抽出幾張一百的紙幣遞了過去“里面的客人是我的朋友,他喝多了,你幫忙照看一下,如果他要走就留住他,我很快就回來。”
喜榮并沒有小費文化,服務生看見這幾百塊的打賞自然也是喜笑顏開,將錢收起來,連忙點頭說“老板放心,我一定看好了。”
路與北又回頭看了一眼那
包廂,隨即才快步朝外面走了出去。
打開手機找到陳玉清的號碼撥過去,邊走邊說“喂麻煩你幫個忙。”
陳玉清懷疑自己接錯了電話,反復看了兩遍號碼,有些受寵若驚“呦喂,這年頭你還有能麻煩我辦的事說吧,什么事”
路與北“我現在人在喜榮,這附近你能給我弄輛車嗎,能開就行,我準備送蘇淮回家。”
“蘇淮”陳玉清眼珠子一轉,嘴角彎起來,連忙道,“等著在x市,大事沒辦法,這點小事還不肯定給你辦的漂漂亮亮我馬上讓人給你送車。”
十多分鐘后,當路與北接到車鑰匙,再去回到三樓的包廂,一開門,卻見里面空無一人。
大腦空白了兩秒,一種難以呼吸的憤怒從四肢百骸炸開,讓他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他沖出去找到了之前的那個服務生,急聲問道“人呢里面的人呢”
服務生愣了愣“這我一直看著在,沒見到有人出來啊”
“沒人出來,那”路與北聲音微不可查地顫抖著,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身后的門卻突然“吱呀”一聲被人推開,從屋子里面緩緩走出一個高挑的身影來。
“屋子里太悶,我在房間里面的衛生間洗了把臉。”蘇淮看著路與北,輕輕說,“是可以走了嗎”
路與北看著蘇淮漂亮的眼睛,從剛剛一直就提起的心終于緩緩地落了地,他走到蘇淮身邊,啞聲道“你為什么不走”
蘇淮疑惑地看著他“不是你讓我在這里等你”
路與北怔怔,低聲喃喃“對,是我說的,但我以為”話沒說完,看著蘇淮帶著濕意的臉,恍惚一秒,又高興起來,“沒什么,走吧,車已經到了,我送你回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