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眷青也好似心疼他一般,摸了摸他額頭,“辛苦你了。”
“為什么不告訴我呢”他似乎是隨口問道,“如果告訴我,我就會更心疼你,更寵愛你,你不喜歡嗎”
應缺十分干脆,“喜歡啊。”
“可是你也很辛苦,不想讓你太擔心。”應缺的頭輕輕靠著池眷青的手心,乖巧的模樣很能打動人心。
他自覺這番話很貼心,美滋滋地想,他可真是溫柔體貼的好老公,發上網一定能得到很多點贊。
池眷青順了順應缺的頭發,后者乖巧閉眼,畫面和諧得仿佛真的像個丈夫生病,另一半貼身照顧的溫情脈脈模樣。
然而這樣的溫情注定維持不了多久。
“應缺。”
突如其來的呼喚讓原本昏昏欲睡的應缺重新清醒。
耳邊緊接著傳來一句“你錯了。”
“我其實還不夠了解你。”
“不知道你身上有情蠱。”
“不知道你在這種情況下,還要和我結婚,戀愛,肆意釋放情感。”
“不知道你用這種堪比自殺的方式生活。”
他的聲音帶著些許失落,似乎在遺憾。
自己作為應缺的合法伴侶,卻從來沒有注意到對方的身體情況,這很失職。
“這不怪你,都是我自己要隱瞞的。”應缺似乎不希望看著池眷青陷入自責中,將責任都攬在了自己身上。
“該怪我。”池眷青自責的語氣還在。
他的聲音卻更柔了,只是這柔里帶了絲冰雪般的冷。
“怪我掉以輕心,被你靠近。”
右手不知何時再次扣住應缺的脖子,收緊
空氣驟然凝滯。
隨著手上力道的加緊,緊迫感和危險感也一點點接近,應缺的呼吸也逐漸發緊。
應缺心跳越快,血液加速糾纏全身,將熱量帶給身體的四肢百骸,他仿佛感到一絲電流般酥麻的癢意,從心臟,流遍全身。
他開始討厭此時的黑暗,后悔剛才沒有開燈。
此時的池眷青一定很美很美,可他看不見。
池眷青的聲音自黑暗中傳入耳中,如黑夜般沉靜空靈。
“應缺,告訴我,在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情況下,為什么還要接我回家”語氣帶著淡淡的疑惑,似乎真的僅僅不明白應缺為什么這么做,才詢問而已。
接他回家,是應缺那天自己說的。
如果沒有這件事,他們現在已經離婚了。
離婚后互不相干,也不可能有池眷青在這里掐住應缺脖子這種事。
“你是我老婆,我、咳咳不可以接你回家嗎”
他接自己老婆回家,不是天經地義嗎
應缺語氣委屈,沒有絲毫緊張,仿佛掐在他脖子上的那只手并不存在。
池眷青輕笑一聲,嘆了口氣,“那我換個說法。”
“為什么你要死了,還要和我結婚”
“為什么你要死了,還要喜歡我”
“為什么你要死了,還要我回到你身邊”
手上的力道驟然加緊
池眷青俯身,壓迫著床上的人,聲音明明溫柔如云朵,卻一字一句,落在人身上,宛如千斤重。
“為什么你都要死了,還要來招惹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