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手上些許溫熱,崔拂衣眸色仍舊冷沉,“他們都認為夫君注定英年早逝,命不久矣。”
這才是他心中不喜之因。
崔拂衣何曾在意他人是否未曾娶正妻便有了庶出子嗣,他在意的,不過是他們心中所想所念,皆是應缺壽命。
應缺耳邊似有浮現昨夜所聞,雙眸微闔,未再言語。
半晌方才微微一笑“不提這些,池塘里荷花開得正好,明日咱們去瞧瞧。”
時節正暖,應缺衣著輕便,人也輕快不少。
湖面清風拂來,驚動滿池漣漪。
蓮葉漂浮,荷花搖曳,令整面碧湖活了過來。
應缺躺于軟榻上,迎著清風,手中不時向下丟著魚食,瞧著魚食撒下,湖中金鯉翻飛,生動非常。
“夫君再喂,只怕是要將它們撐死了。”
崔拂衣端來清茶。
應缺興趣寥寥。
卻又見崔拂衣不知如何從身后變出一碗奶白甜湯,還未靠近,應缺便嗅到那熟悉的香甜氣息。
應缺眸光微亮,抬眸看向崔拂衣。
崔拂衣“今日只有一碗。”
應缺面上似有不滿,卻仍是將那甜湯接了去,“夫人是怕我如池中蠢魚一般,也被撐死嗎”
崔拂衣面無表情將湯碗重新自應缺手中奪來。
“夫君若再這般說話,別說今日,今后也不必再喝。”
他不喜歡聽那個字。
可他終究是要死的,應缺想。
若是從前,他定會直言不諱,然到了如今,他終不似從前那般無忌。
竟也明白,有些話說得,有些話,則不必說得那般明白。
氣氛略有沉凝,應缺目光落在那甜湯上,指腹輕輕摩挲。
如何才能從生氣的夫人手中拿回甜湯,這是個問題。
還未等應缺有所動作,原處卻漸漸傳來些許人聲腳步聲,似有人逐漸靠近。
“那邊什么動靜”崔拂衣起身前行幾步。
小廝回應“世子妃,是四公子帶著同窗在府中賞玩,不知怎得來了這里。”
“小的這便去請人離開。”。
四公子,亦是那妾室有孕之人,覬覦王府世子之位,希望應缺英年早逝其中之一。
從前未曾顯山露水,如今卻有了幾分張揚。
“不必,不要讓人靠近便是。”
“是。”
崔拂衣回身,便見應缺已然端著甜湯,喝了大半。
“夫君,不問自取是為賊。”
“夫人都是我的,遑論區區一碗湯。”說話之余,最后一口也喝了個干凈。
崔拂衣快步行來,仍是未趕上。
見應缺眉眼舒展,似有笑意,崔拂衣微微抿唇,忽而俯身低頭,舌尖將那唇邊甜意拭去。
四目相對,不閃不避。
清風拂來,暗香疏影。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