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的理由千奇百怪,但總覺得應缺說得更莫名其妙,不可思議呢。
眾人剛剛注意力都在小矮子身上,根本沒怎么注意到應缺的動作。
只記得上一眼應缺還搖搖欲墜,下一眼他就穩穩站在原地,沒有絲毫要倒的模樣。
武功稍微能有點靠譜,法術就是胡言亂語,但應缺說的嘛,那純粹就是幻想,昨晚的覺今天還沒醒呢。
“哇那她是不是穿了隱身衣”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小矮子雙眼亮晶晶看英雄一樣看應缺。
這是個真信的。
其他小孩兒雖然半信半疑,但對小矮子這個問題也很有興趣,紛紛抬頭看應缺。
“真的嗎”
“什么是媳婦兒”
“我也要媳婦兒,我也要媳婦兒”
幾個小孩兒湊一起,能吵出一群蜜蜂,嗡嗡嗡嗡嗡
應缺平時不喜歡小孩兒吵鬧,今天卻難得任由他們吵。
他愉悅地張開雙臂,在原地轉了兩圈,仿佛在跳舞,或者說,也確實是跳舞。
他迎風仰面,眼眸微闔,眉眼彎彎,瞧著極為享受此刻情形。
身處風中,仿佛下一刻便能乘風而起,直上九霄。
腳尖在地上或踩或轉,將那新生的青草嫩芽蹂躪又蹂躪,然而腳一挪開,它們又頑強地仰頭抬起,風姿盈盈。
“誰要騙你們,我才不撒謊。”
“他在那里,也在這里,你們看不見,只有我能看見。”
他揚起唇角,仿佛對此十分驕傲。
“哇真厲害”
“好酷”
幾個小孩兒瞪圓了眼睛,竟是在此刻信了應缺的鬼話。
然而更荒唐的是,應缺這回說的竟然不是鬼話。
應缺在這個世界胎生而來,恰逢立春,春風吹過了一個又一個樹梢,一道又一道屋脊。
終于透過開門關門的空隙,拂過應缺面龐,撞進他懷里。
春風吹落他的床帳,將更多涼風阻隔在外。
春風沒有言語,應是不愿將他驚醒,剛出生的應缺尚且睜不開眼睛,卻能回以春風笑意。
自那日起,春風便對應缺留了意。
無法睜眼的應缺還無法說話,只能在心里愉快地說上一句是青青啊。
這個世界的他竟是一道或者無數道春風。
整個春日,應缺便時常能聽見他的聲音。
家里大人不知道為什么,這孩子從生下來就喜歡吹風,不給吹就哭,全家都拿他沒辦法。
只幸好孩子雖小,偶爾吹會兒輕風卻也無妨,因而并沒有生病。
過了春天,才終于消停,也讓家里人松了口氣。
第二年,春風再至,應缺卻已經能揚起臉上笑容,用那好不容易說順溜的話,歡快喊上一句“又見面了,你好啊”
春風穿身而過,半
晌,竟是悄然響起一道不辨男女,不帶情緒的輕柔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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