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妙。
“師尊在看什么”
許鶴音搖頭,心道你這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怎么可能不知道為師在想什么呢。
“沒有。”
許鶴音口是心非道。
裴流霜將燭臺放在桌子上,她委屈巴巴地將右手手腕上被越玉衡用靈力鞭笞出來的紅痕露了出來,小聲啜泣道“師尊,弟子的手腕好疼啊。”
“這是怎么回事”
“方才越師伯說弟子以下犯上不合規矩,就”
“讓為師看看。”
裴流霜的手腕纖細,肌膚又嫩又白,自然是經受不住越玉衡強悍靈力的,許鶴音皺了皺眉,指尖輕輕落在裴流霜手腕那道紅痕上,隨著淡綠色靈氣傾瀉,充血的紅痕漸漸消散。
手腕上是冰冰涼涼的觸感,裴流霜偏過頭盯著許鶴音的眉眼瞧,她眉頭緊鎖,淡紅色的嘴唇緊閉著,飽滿優美的唇瓣微微抿起,瞧得裴流霜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她的師尊,當真是哪里都生得好看。
可是生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呢,許鶴音活不長。
“還疼嗎”
許鶴音一聲瞬間拉回了裴流霜神飛天外的思緒,她活動了一下手腕,笑著撲進許鶴音懷中“多謝師尊,流霜已經不疼了。”
“嗯。”
許鶴音淡淡地哼了一聲,她垂眸凝視著軟身軟氣抱著她撒嬌的裴流霜,心頭驀然一軟,一只手不受控制地撫上對方的頭頂。
少女柔順的長發拱在手心,許鶴音仿佛是之前做過無數遍那樣,無比憐愛地一遍遍撫摸著。
許鶴音呢喃道
“流霜。”
裴流霜應了一聲,此刻庭蕪綠的木門被人從外面敲響。
“師尊。”
門外傳來葉竹心的聲音,裴流霜聽見這道聲音的瞬間,埋在許鶴音懷中的身軀僵硬了一瞬,眼神中是藏不住的陰鷙。
“師尊睡下了么”
裴流霜在許鶴音懷里蹭了蹭,柔軟地嗚咽了幾下,其中的暗示躍然而上。
許鶴音讀懂了裴流霜的意思,吹熄了桌子上的蠟燭,柔聲道“已經睡下了,有事明日再說吧。”
葉竹心遲疑片刻,從未關嚴實的窗戶縫看見了倚偎在許鶴音懷里的裴流霜,低下頭后退了幾步,眼神中藏著掩蓋不住的失落和疲憊。
“師尊早些休息,弟子先回去了。”
黑暗中,許鶴音的下巴抵在裴流霜發頂“要抱到什么時候,還不睡么”
“流霜想和師尊一起睡”
“好。”
許鶴音幾乎是瞬間接下了這句話,話音一落地,她和裴流霜兩人都愣在了原地。
裴流霜從許鶴音懷里鉆了出來,愣是沒想到這句話會不受控制地從自己嘴里說出來。
許鶴音也不曾料不到自己竟然輕而易舉地就答應了下來,倒像是她先前曾經答應了無數次那樣。